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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庭筑鼎】专栏 || 梦之梦

 燕鼎文化 2022-09-07 发布于北京

梦之梦


凸 凹


1

我不是职业书写者,所以每周都有个卑微的期许,便是双休日的到来。
其中的理由也是卑微的,便是在这个私人化的时间段里,可以卧读,可以睡懒觉。
睡眠在这时,已不是生理的需要,而是为了完成一个完满的梦境。平日扮演的角色,使自己深陷于他人编织的网络,被动地奔走与居停,令神经衰弱,常于凌晨三四点钟勉强入眠。昏睡之中,或无梦,或梦境凌乱。醒时,肉身乏力,心神黯淡,苦不堪言。
然而还要到社会上奔走,像被身外的一条绳索牵引着,颇有被役使、被物化之感。
而慵懒地睡在床上,完整而清晰地延长着一个梦境,才感到魂归故里,自己依然是自己。不禁想到闻一多的一首名《睡者》的小诗。诗句感性而又质朴,写出了大美无痕的自然律,人性极了。诗的最后,他对“睡者”之境有毫不掩饰的认同,写道——

那人心底禁闼大开,

上帝在里头登基了!


梦这种对现实的疏离和超越,使我们梦想着梦。
当我从长梦中醒来的时候,居室里已洒满了阳光。在眼皮睁开的初始的迷蒙中,甚至看到了阳光是在颤动中游走的。阳光透过厚厚的被衾,照在臀上,热热的、痒痒的,身子不禁膨胀起来,像一只充满汁液的虫子,直想蠕动。尺蠖一样蠕动了一番之后,把自己松软地摊开了,有一种透彻的舒泰。
窄仄的居室,因阳光的充盈与流动,也豁然开阔了。
人和环境在同时扩张。

这是多么难得的自由伸展啊!
此时的我,远离了与他人的争竞,也远离了被时尚裹挟的利益追逐,无需再作茧自缚,无需仓皇争抢,真正进入了“人”的生存状态,便懒得起床,便作率性的卧读。
信手抄得一册,是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电影大师布努艾尔的自传《我的最后一口气》。
书中竟有一段与“当境”谐美的话,静静地侯在那里,一经读到,便让我大为动容,且唏嘘不止。他说——

如果有人告诉我,我只有20年可活,并问我怎样打发这20年时光,我会这样回答:我每天只拿两个钟头进行活动,其余22个钟头都用来做梦,而且,最好都能记住这些梦的内容

情动之下,我一口气读完了整部传记(17万字!)。体会到,他的这段话,几乎就是对他一生生活样相的形象概括——他的每一部电影,都是对梦境的一次记述。比如他的经典作品《一条安达鲁狗》,就是他与达利梦境的融合。从艺术史上看,对做梦的热爱和对梦的内容的极端兴致,是所有超现实主义者的最重要的共同点——他们活在梦中。所以,与其说布努艾尔的话是一段率性的戏语,莫如说就是超现实主义者最庄重的行动宣言。
坦率地说,布努艾尔是自觉地生活在梦的“余影”中的人,是被梦成就的。如果没有梦,就没有他的那些独标影坛的作品;没有梦的“超现实”品性,依他本人中常的智性,甭说大师的地位,他能否从浩淼人海中秀出,亦未可知。
玉米靠阳光的牵引,获取了拔节向上之力。
文学艺术因梦的托举,才成了超现实的存在。没有对现实的超越,艺术品的有精神属性便颇可疑,像一般商品一样,消费之物而已。


事实上,中国人是很早就懂得梦在艺术创作中的作用的。
“梦笔生花”便是个坚实的例证。这个成语的知名度是很大的,只要是初通文墨的人,便都能准确地理解其中的含义。
“人生如梦”,最原初的词性,也不是贬义的。从老庄那里得来的信息,梦是一种理想情怀,是对肉身的超度,即人性之上的神性。
关于梦的字句,在中国古老文化与哲学的典籍中,俯拾皆是,梦,几乎就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母题与核心;中华民族就是在梦中发奋图强,生生不息的。曹雪芹的《红楼梦》便是最具经典意义的文本符号,它把中国作为“梦之乡”的生命基因和遗传信息从古老的历史中凝聚,又延宕到未来的时空深处。于是,在雨果、伏尔泰的意识里,以中国为代表的古老的东方文化,甚至就是西方哲学与艺术的根祖。
鲁迅那代文人是懂得梦的,在二十世纪的1933年的元旦,在胡愈之主编的著名的《东方杂志》上,鲁迅、胡适、章乃器、王芸生等几乎当时所有的重量级文化名人都留下了关于梦的畅想。这种有关德先生和赛先生的畅想,使他们不能再忍受体制的捆绑,在“黑屋”的墙上凿开了一扇扇窗口——把“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精神和传统张扬到了极致。
在这里,梦与变革有关。
说到鲁迅,自然想到他说的一句话。他说,中华民族若欲图强,其第一要务乃是“立人”;而立人之道,“乃必尊个性而张精神”。进入二十一世纪,人们在利益最大化的鼓噪下,血脉贲张地追逐时尚和物质的占有,精神之光黯淡了,人生活在共同消费的欲望里,于是,我们面临着更大的“立人”的危机。
所以,我们到了非得谈梦不可的时候,因为梦是对“物化”的消解,是对“精神”的崇尚。


阳光温抚下的慵懒,使我陷入冥想。
尺蠖为什么不停地向前蠕动呢?前面一定有一个终极的存在,给它以足够的诱引。
也许就是摆脱物化、追求更高方式的生存之梦吧。
这让我想到钱锺书《石语》中的一个词,即:诱励。
诱励,是由外到内再到外的驱动力。它属于梦。
《天方夜谭》中的水手辛巴达,在沧浪中漂泊,每遇劫难,总有一种曼妙的幻境在眼前闪现,给他一种“诱励”,像虚妄的双足踏在坚实的大地上,只需忍韧地走下去而已。
杰克·伦敦《热爱生命》中的那个淘金者,在绝境的昏蒙中,也正是一个对人间回望的梦境,诱励他把钝化的牙齿尖利地咬向饿狼的肚腹。
……
梦尽管是一线缥缈的希望,是一丝将断的鼻息,但它却给了人峰回路转、起死回生的期盼和信念。无形无力的梦可以演化成诸多有力的实体,譬如金丹,渡船,天梯,翅膀,响箭,甚至小小的拐杖。
郑智化是个尺蠖般的残人,但就是他那双小小的木质拐杖,却支撑起了无数人金刚不坏的生活信念和生命尊严——

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梦使人羞于言痛,更耻于弃绝。人毕竟不是尺蠖,生而为人,不能不弘毅。



或许因为自己究竟还是个书写者的缘故,我再次想到了文学。
想到当下的中国文学时,我感到很难为情。
近来,一些忠实的文学读者纷纷对我说:当今文坛,无书可读。
缘何如此?正如蔡毅先生所说:现阶段的中国文学,过于世俗,缺乏超越感、悠远感和艺术性,眼界狭小,拘囿于对具体人事的热切关注,而忽略对普遍性问题的观察和思考,太多现蒸现卖、急功近利的作品,缺少目光远大、意蕴深邃的精构,更缺乏具有精神超越性和灵魂升华感的杰作。
原因可列种种,但最根本的症结,是书写者对现实的匍匐,由此而来的,是追逐时尚而被时尚所奴役,索求功利而被功利所阉割。本来耕耘的是一块梦园,种植的是一种叫精神的植物,最终是交给灵魂去收割,偏偏要开办流行商品分店,趸卖市井风情和物化趣味,供感官消费,给肉欲买单。于是,文学从本质上已经沦落了;如果时尚是一条宠物狗,那么,文学就是人造的狗食。
文学之所以存在于人的生活,因为文学是人性之梦——人类寄希望于文学的非功利性、乃至神性的“诱励”而摆脱其动物属性,它也是人类对抗物化、乃至异化的“最后的救赎”。那么,文学的根本存在,应该是对现实的疏离和超越。
然而,我们的书写者已被现实收买,他们放弃了做梦的权利;因而他们的想象力水平甚至尚不如一个寒而望暖的街头乞丐,也只能制造些琐屑的“平面化”的文字。
一个伟大的书写者,应该是一个伟大的梦想家——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如果没有那块在天空中载人飞行的乖戾的“魔毯”,就没有时光的流转和灵魂的再生,就不会在世界文坛产生那么强烈的震撼,无非是《创业史》的非洲版而已。《尤利西斯》的浩瀚长卷,如果没有大梦一般的意识涌动,人的精神就不会打破时空界限,作无限的扩张。《尤利西斯》所立足的一个人的一天的生活历程,依当下的中国书写者的逻辑而作“平面化”的现实叙述,不过是一个畸恋者,面对着一张性感的白屁股,手淫一次而已。

我无能力给梦厘定一个与现实对应的概念。
但是,我可以毫不心虚地说,梦是灵魂在生命中的现世存在;因为梦,我们的肉体一次又一次地触摸到了灵魂。
对这个时代,苇岸有一段准确的概说:

这是个被剥夺了精神的时代,一个不需要品德、良心和理想的时代,一个人变得更聪明而不是美好的时代。仿佛一夜之间,天下只剩下了金钱。对积累财富落伍的恐惧,对物质享受不尽的倾心,使生命变成了一种纯粹的功能,一切追求都仅止于肉体。

于是,人们拼命地追求实际、实惠、实利、实用,交换法则取代了情感尺度;以至于品德和良心、理想和信仰、爱和美,这些人间最珍爱的东西,因为不实际、不实用,越来越被人轻薄和嘲弄。
然而,生命有它自身的律令,这些不实际、不实用的东西,正是人性生成和涵养的土壤,它能让人感到与其他生物的区别,体会到自身的美好。人性的深处总有一些永恒的价值,在人性迷失时发出声音,譬如:“能用钱办成的事都不是大事”,“能用钱买来的感情也能被钱买走。”
清风明月的亘古之美,怎么能被金钱所独家占有?爱的无怨无悔又怎能评定价格?
正因为“无用”,才悲壮才崇高,才让人感到精神的高贵,因而产生对灵魂的敬畏。
而买来的爱情,让人轻贱;欲望拖累之后,肉体成为可憎之物。
于是,人要活得有些尊严,不能没有“形而上”之梦——
物欲蠢动的时候,我们独守精神;工于算计的时候,我们哺育爱心┅┅
一个年幼的乞丐,在喝斥和羞辱中好不容易讨到了一块面包,然而他却转手就送给了身边的伙伴。这不是小说,而是一个我亲眼所见的街头实景。现在想来,我依然泪流满面。


其实,所谓梦,不过是摆脱物质覆盖的心灵操守,超越流俗的价值取向,以及对现实规则的自觉完善。因而梦具有超世,背时,甚至忤逆的味道。梦者往往被看作是不识时务、不合时宜的人。
然而,真理往往属于那些“大梦不醒”的人。
这已不需作具体的例证,因为例证太多,每个人都能随手捡拾到他感兴趣的个例。
我想到的是,正是那些不识时务、不合时宜的梦想,使他们放弃了现世的得失,不被现实奴役,并克制了一己的物欲,寄情于普世与众生,成了具有“公共灵魂”的人。
于是,正是这些伟大的梦想家,使“利他性”成为人类的可能,因而提升了人性的标尺,拓展了心灵的纬度,让人成为人。
今人之所以幸福,是因为生活在前人的梦中。
当我惭愧于梦在现世的缺失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即苇岸。
苇岸在几年前离世时还不到四十岁,相对于人生的漫漫长途,他还是个少年。个体生命正处在人生享乐的年华,社会潮流也是被享乐主义至上。然而,他固执地与时俗对抗,在商业原则主宰的大合唱中,他以足够的理性和耐心,兀自吹奏农业文明的田园牧歌——建构、践行一种本质在于远离欲望、忠于内心、节制自守、利他奉献的“土地道德”。
他伫立于朝露浸润的麦地之中,感受大自然的自然律动和地平线之美,从“大地的事情”中寻找人间正义、生活道义和人性含义,试图把人从物还原成人。他说:

看着生动的大地,我觉得它本身也是一个真理。它叫任何劳动都不落空,它让所有的劳动者都能看到成果,它用纯正的农民暗示我们:土地最宜养育勤劳、厚道、质朴、所求有度的人。

透过字面,他的“土地道德”不仅是一种“诗意栖止”的生活方式,更是一种本质上的民主原则——在利益追逐的道路上,投机、欺诈、排挤、盘剥、独霸比比皆是,“自己活就不让别人活”的现实操作,恶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苇岸作为大地的一名守夜者和梦游人,多么像现代的堂吉诃德!他的声音在物欲的喧嚣中是那么微弱,他的努力很可能徒劳。但是,大地是人性的主要贮存器之一,在时间深处,大地会无声地消融掉一切污浊和劣迹,长出最合它心意的美丽的植物。

公元前六世纪的希腊诗人品达在他的《圣洁之死》中,把人叫作“影之梦”,或“烟影之梦”。
这个意象,形象地揭示了人与梦的关系。
人的眼界和触角是极为有限的,借助梦,人可以拨开迷障看到和到达不能到达的境界。
人的趋利本性使人的生活太过于实际,借助梦,人可以学会艺术地生存而在诗意中迷醉。
自身的局限使人残缺,而梦却让人实现圆满——人须臾不能离开梦。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冥想。一个开书店的残疾人打来电话,说,他整天守着书,知识和智慧始终像小葱一样在他面前鲜嫩着,如果不从中“趸”点儿什么,实在可惜,便试着写了两篇,不知您有没有时间、不知您肯不肯给看一看、指点指点?
这是与梦相和谐的情致,像阳光温抚我的肉体一样,一下子温抚了我的心灵,我毫不犹豫地答到:有时间,有时间,我怎么会没时间?
我开始穿衣服,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富有的感觉。
平日里在市面上游走,看着人家的香车美庐,感到自己很穷;看着人家的前呼后拥,感到自己很落魄。现在想来,自己忧虑的原来都是身外之物,生命的必需品,其实自己一项也不缺。正如梭罗所说,金钱所买乃多余之物,灵魂之道无需钱。
换个说法,眼光太“实”,则忧于物、忧于利;心灵守“虚”,乃乐于情、安于智。“园小栽花俭,窗虚月到勤”,这样的境地多清洁,多美。
美好的情感都是乘“虚”而入的,梦让心舒展,感到充实。因此,人成为唯一能在非功利中存活的动物!
身贱之人,更不能缺少梦,因为“禁闼”一开,“上帝在里头登基了!”你会成为自己的“心中之王”,即:人人皆可为尧舜。
出得门去,新鲜的阳光一下子簇拥了我,迈出步去,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自信和从容。
突然就想到了《沙恭达罗》里的一个句子——

因为臀部肥重,她走得很慢,袅娜出万端风情。

沙恭达罗有大美,她无需急迫登场;我们因为有梦,能感到心灵的圆满与充盈,生命也因此而风流有自。

——选自《中国随笔年度佳作(2015)》

【作家简介】凸凹,本名史长义,著名散文家、小说家、评论家。男,1963417日生,北京房山佛子庄人。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文联理事、北京作家协会理事、北京评论家协会理事、北京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主任、房山区文联主席。

创作以小说、散文、文学评论为主,已出版著作近40余部。其中,著有长篇小说《慢慢呻吟》《大猫》《玉碎》《玄武》《京西之南》《京西文脉》和《京西遗民》等12部,中短篇小说集3部,评论集1部,散文集《以经典的名义》《风声在耳》《无言的爱情》《夜之细声》《故乡永在》等30部,出版有《凸凹文集》(八卷本),总计发表作品800余万字,被评论界誉为继浩然、刘绍棠、刘恒之后,北京农村题材创作的代表性作家。

60篇作品被收入各种文学年鉴、选本和大中学教材,作品获省级以上文学奖30余项,其中,长篇小说《玄武》获北京市建国六十周年文艺评选长篇小说头奖和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提名奖;散文获冰心散文奖、第二届汪曾祺文学奖金奖、老舍散文奖、全国青年文学奖和十月文学奖,2010年被评为北京市“德艺双馨”文艺家,2013年被授予全国文联先进工作者称号。


{文君短评}  

凸凹先生是多面手,在中国当代作家中有“继浩然、刘绍棠、刘恒之后北京农村题材创作的代表性作家”之誉,亦有“学者型作家”之誉。从后者的角度讲,他的散文和随笔既充满文气又富有文采。本篇随笔即是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当今时代是逐梦时代,凸凹先生敏锐地抓住了这一题材,从生活中对睡梦的期许写到人生之梦乃至国家、民族之梦,文笔随思绪宛如大海中的浪涛一般很逻辑又很自然地恣意荡漾开来。

何为“梦”?“梦”具有什么样的内涵和价值?凸凹先生是平时阅读量极大的作家。他依托对布努艾尔自传等著作的阅读体验,结合现实进行思考,逐步为读者呈现了“梦”的深蕴。他写道:“玉米靠阳光的牵引,获取了拔节向上之力。”从这个角度说,“梦”是人生的阳光,是人类精神生活的“焦点”。他又写道:“梦尽管是一线缥缈的希望,是一丝将断的鼻息,但它却给了人峰回路转、起死回生的期盼和信念。”从这个角度说,“梦”是人生的引擎,赋予人生无限能量并给予人生巨大驱力。总之,“梦”是“对现实的疏离和超越”,是“灵魂在生命中的现世存在”,是“摆脱物质覆盖的心灵操守,超越流俗的价值取向,以及对现实规则的自觉完善”。也正因此,“借助梦,人可以拨开迷障看到和到达不能到达的境界”;“借助梦,人可以学会艺术地生存而在诗意中迷醉”。人若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或者说是最大程度地脱离动物性,“不能没有'形而上’之梦”!

巴西著名作家保罗·科埃略曾说:“世界掌握在那些有勇气凭借自己的才能去实现自己梦想的人手中。”凸凹先生所作本文,使保罗·科埃略的宏言得到了论证。不过,这种论证不是以论据支撑观点的议论文式展开,而是以独特创造性主体往返于生活时空的文学化演进来实现;与此同时,他对因物化而失“梦”的现世乃至文学在鞭辟入里地进行剖析的基础上予以直击式观照,给读者带来了雷电般痛切的灵魂震撼!总书记多次要求我们的作家、艺术家多出产“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好作品。凸凹先生将《梦之梦》开垦成人性生成和涵养的沃壤,很好地践行了“三有”理念!

作为北京市房山区文联主席,凸凹先生在保持巨量创作的同时,不忘推动域内文艺事业繁荣与发展。源于本身德艺双馨的追求,他在生活中乐于扶助本文所写那个“开书店的残疾人”般的有“梦”之人。也应是源于这种追求吧,在房山成立全国首家乡镇级文联、主编《房山文学艺术精品大观》等,都是他推动域内文艺事业繁荣与发展的重大举措。或许,这也是他“梦之梦”中的一个梦吧!让我们在品读他精美作品的同时,对他的卓越作为表示感谢!

文君 2022年9月2日 作于承德

(本期图片来源于网络)

燕鼎文化
北京燕鼎文化传播  涿州作协合办
顾问:凸凹  颖川  袁学骏
总编:刘泽林
执行主编:刘剑新  陈玉泉
副主编:张佃永 黄长江  熔岩
总策划:本土
编辑:釗琋  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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