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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除夕

 蓝婷的梦 2023-01-21 发布于河北

       今日是除夕,忆起了儿时的除夕……

       等啊盼啊,好不容易到了除夕,就是大年三十或者二十九,再睡上一觉,就是新的一年了。

       这一天,我们会起得比较早,吃过早饭,先去祭祖,供品就是蒸的花馍,不像现在,会买饼干,蛋糕,苹果之类的,那时物质是比较匮乏的。

       回来之后,我们做年前的最后一次大扫除。父亲负责院子内外,母亲则扫屋内,我们姐儿三个随时听候调遣,拿个东西啦,铲个垃圾啦,收集废品啦,等等,仿着大人一块忙。

       打扫完后吃午饭,趁着中午的暖和劲儿,我们一家人轮流洗头。那时条件有限,整个冬天都不会洗一次澡的,没那设备,村里没有澡堂,家里也没有。冷得要命,去哪洗澡?唯一的大洗就是用锅烧热一些水,倒到脸盆里洗洗头。弟弟年龄还小,就躺到父亲的腿上,父亲一手托着头,一手撩水洗。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就到太阳底下晒晒,或者到火炉旁边烤干,那是没有吹风机的依靠自然的办法。

       洗完,母亲就端出肉馅(肉极少,大多是萝卜条,贫穷啊,但很香),一块包饺子,包晚饭饺子汤里用的,和大年初一早上吃的。姐姐学擀面皮,我学包,妹妹在一旁压面剂子,母亲则一边干活,一边教我们,指导纠正。现在姐姐和妹妹擀面皮神速,我包的饺子形状如超市卖的,都归功于那时每年的练习,这是“童子功”啊!饺子包好后,摆到盖帘儿上,用布蒙上,保湿。

        父亲呢,则去做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贴春联。那时没有卖对联的,是从小卖铺里用一毛钱买一张大红纸,多次对折后用小刀割开,有竖联,有横批,有小贴,比现在卖的还齐全呢。前几天父亲抽空研磨写的。父亲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老师,写出来的毛笔字,楷书的话,那是雄宏敦厚,遒劲有力;草书的话,那叫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甚是漂亮!好多人家买纸送到我家,让父亲代写,我们都引以为荣。贴对联用的不是现在的透明胶布,而是抓一小把白面或玉米面,放到舀饭勺子里,加一点儿水,熬成糊糊状,也就是“浆糊”了。扫面用的炊帚蘸一下,往门两边的砖墙上,从上到下抹一抹,再一手持上,一手持下,把对联往上一按压,就粘住了。弟弟长大一些,就帮父亲拿对联,协助父亲干好这项“工作”。

       喝完饺子汤,天就黑了,我们姐妹几个在院子里跑着玩一会儿,或是尝试着点个小炮。父亲找来一截粗树根和一些小柴火棒,摆到院子靠右的位置,准备大年初一早上点着,供来拜年的人取暖用。母亲呢,则把天地皂家神明面前的蜡烛、香点上,摆上供品,驱邪祭拜,我们也跟母亲一块儿磕个头,以求平安幸福。

       之后,母亲把我们明天要穿的衣服找出来,一一喊名字叫我们接过,自己放在枕头旁边,备好,以免早晨起来慌里慌张出错误。那时可不是每年都买新衣服的,平时喜欢穿的衣服,洗干净了,就当是“新衣服”了。

       母亲把我们都叫到跟前,嘱咐我们,明早上天不亮之前,谁都不准开柜子,橱子等。为什么呢?母亲说这是传统,许是怕家里的财外流吧。到底真实原因是什么,无从得知。我们遵从母亲的嘱托。

       一切准备妥当。那时还没有电视机,更没有现在的春晚,不用熬夜。于是,我们早些进入被窝,因为明儿凌晨三点,就要起床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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