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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大宗师》笔记之十

 磐桓子 2023-02-14 发布于宁夏

6.10意而子见许由

意而子见许由,许由曰:“尧何以资汝?”意而子曰:“尧谓我:汝必躬服仁义而明言是非。”许由曰:“而奚来为轵[zhǐ]?夫尧既已黥汝以仁义,而劓[yì]汝以是非矣。汝将何以游夫遥荡恣[zì]睢[suī]转徙之涂乎?”

意而子曰:“虽然,吾愿游于其藩。”许由曰:“不然。夫盲者无以与乎眉目颜色之好,瞽[gǔ]者无以与乎青黄黼黻[fǔ fú]之观。”意而子曰:“夫无庄之失其美,据梁之失其力,黄帝之亡其知,皆在炉捶之间耳。庸讵知夫造物者之不息我黥[qíng]而补我,使我乘成以随先生邪?”许由曰:“噫!未可知也。我为汝言其大略:吾师乎!吾师乎!齑[jī]万物而不为义,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所游已!

白话:意而子见许由,许由问:“尧教给你什么?”意而子回答:“尧告诉我:'你一定要亲自实践仁义并且明辨是非’。”许由接着问:“那你来为何还要来此?尧给你面部就像刻上仁义,又像割去鼻子以辨是非,你将如何遨游自得逍遥自在,从容适于变化呢?”意而子回答:“虽然如此,我甘愿游于这个藩篱之中,”许由说:“不对啊,一个盲人无法看到容貌颜色,眼疾的人无法看清五颜六色的华丽。”意而子回答:“无庄(古之美人)美貌,据梁(古之大力士)失去强壮,黄帝失去智慧,都是在炉火铁锤(世间)中锻造,所以造物者不仅给我黥(仁义)还增加劓(是非),使我可以追随老师学习”。许由感叹的说:“唉!这是不可知的,我给你大概说一下,我的大宗师啊!我的'大宗师(大道)’啊!创造万物不认为有义,惠泽万世不认为有仁,比上古久远不认为老,覆载天地、雕刻万物之形不认为巧,就要游心于此。”

体会:意而子受尧“亲自实践仁义并且明辨是非”的教授,这从现实社会,能够事必躬亲,讲仁义有是非,这类人实为难得的人才,而许由嗤之以鼻,把仁义喻为黥刑,是非喻为劓刑,还比作“盲人、眼疾”,苛刻的讲就是眼瞎了。意而子又讲“美女失色、强人失力、黄帝失知,都是在世间锤炼,这也是符合大道的现实存在”。许由最终引出“大宗师”,这是心知所游的最终,以道为师。后面将借助颜回坐忘,强调如何“心游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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