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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为何如此看重「礼」?

 老庄友华 2023-02-17 发布于海南

(一)

半仙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礼的发展及作用

在学习完《苏格拉底、苏孔所开创的世界》后,我受益匪浅,也更让我加深了对古圣人孔子的敬仰。在这其中,我对“礼”最感兴趣,在未读论语前,我对礼的理解是浅显的,停留在做事谈吐有礼貌,对长辈恭敬等方面,但是在老师讲解后,我对礼”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在发掘出的商代甲骨文中便出现了“礼”这一字,但夏、商、周时期的“礼”指的是祭祀活动方面的祭神、敬神,在周朝,周公进一步完善了礼仪制度,礼的范围也开始变广,包括了国家的根本法、待人接物礼仪、典章制度、礼仪规范等,几乎整个上层社会的领域都在他的支配下,也设置了礼官掌管天下礼仪之事。到了春秋时期,孔子继承并发展了夏商周时期“礼”,并建立了一套新体系——以“礼”为核心的儒家传统思想,儒家不断充实其内容,成为了一套别贵贱、尊卑、长幼、亲疏的社会制度,在这一时期的“礼”,不仅是一种社会伦理道德的规范,更是一种社会政治理想。

春秋时期礼崩乐坏,孔子一心欲恢复周礼,孔夫子是礼制的推崇者,他常讲“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他渴望古时统治者怀仁德、庶民知礼节的社会。《论语·八佾篇》记载,“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季氏是鲁国最有权势的贵族,为了凸显自己的势力,唱原本只有天子才能唱的八佾,孔子认为季氏是僭礼行为,但孔子无法维护住周朝的礼制,季氏在家庙用八佾,体现了当时的社会已经礼崩乐坏。孔子希望用“礼”推行周公之道,维护社会秩序,反对犯上作乱、违反周礼,从这一方面看,“礼”也起到了维护等级制度的作用。

论语·为政》记载:“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当我读到此句之时,我赞叹不已,这是孔子以及儒家独有的智慧,孔子认为,如果用政令和刑法来治理百姓,那么百姓仅仅只希望免于犯罪后受罚,而没有懂得犯罪是一件可耻的事情,那么,如果用道德和礼制去引导和开化百姓,百姓不仅有了羞耻心更有了归附之心。孔子果真是一位大思想家,用道德教化百姓,让百姓有了正确的思想观念,有了廉耻心。礼不仅是一种行为规范,它更可以用来维系社会安定并约束臣民,若君王推崇以礼治国,那么将发挥出巨大作用。

论语·季氏篇第十六》中记载:“不学礼,无以立。”这是两千五百年前孔子的教诲,简单的六个字,却蕴含了深刻的道理,一个人身上要具备礼仪礼貌,否则将无法立足于社会,即使你有很高的智慧也无法弥补道德礼仪带来的缺陷,礼仪是立身之本,学会了礼仪才便于为人处世。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克己就是约束自己,复礼便是合乎礼制,这样约束和礼待他人,有助于帮助自己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调和各种冲突和矛盾,也有助于社会的稳定和谐,家庭、个人的稳定和谐关系。在这里,“礼”的作用便是日常生活中的礼节和规矩,引导并规范百姓的行为品德。

礼记·儒行》中写道:“孔子曰:'礼之以和为贵。’”。在这里,孔子提到以和为贵,这也是一直延续至今的理念,也是很多中国人的价值取向,即人们按照“礼”的规范去处理及协调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和谐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在这里,“礼”也塑造了中华民族的精神和人们的价值取向。中国数千年来,即使分分合合,但大体都处于“大一统”的格局下,儒家的“贵和”思想便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中国自古以礼仪之邦自居,礼在中国社会中占了很大分量,礼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大智慧,我恍然明白礼也可以理解为,在生活中一个人面对各色人等、各色状况时该如何应对,若依礼而行,那么我们做事会分寸得当,甚至左右逢源。我常常在书中或剧目中看到或听到封建礼教压死人,他当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还是要重新认识礼的价值,汲取其中的宝贵养分。

“礼”一直流传数千年,至今仍在熠熠生辉,已然成为了中华民族精神的一部分。我们要学习礼,知礼懂礼,做一个有礼节之人,这样才能更好的安身立命。在当今社会我们要抛去腐朽思想,摒弃庸礼恶俗,崇尚贤礼良俗,将礼仪文化发扬光大,那么我们的社会也会变得更加温暖和谐。在中国梦的伟大复兴征程上,传统文化也在等待着我们去复兴去重振,汲取精髓向着伟大复兴前进!

参考文献:[1][春秋战国]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论语[M].安徽: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

(二)

李温仁  把历史作为方法

@青山影子在哪里

。我们学院的陈戍国老师是《中国礼制史》的作者,师从“当代治礼经第一人”沈凤笙文倬先生,负责编写《儒藏》中礼学部分。我曾向他问过和题主同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看似稀松平常,其实非常不好答。陈戍国老师他当时就对我说这是“大哉问”,然后要我去看他的《中国礼制史·先秦卷》。。。

我在此也援引陈老师的观点,结合我自己的思考跟大家分享一下:

本答案将分为礼的起源、礼的本质、礼的形成和结语四个部分。

1、礼的起源

首先,要问儒家为什么重视礼,就要知道礼的起源是什么。

《说文》解释:

“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从示,从豐,豐亦声。”

“豐,行礼之器也,从豆,象形。”

王国维在《观堂林集·释豐》中从甲骨卜辞中所见的豐字出发,认为许慎“从豆”的说法有误:

“此诸字皆象二玉在器之形……盛玉以奉神人之器谓之豐,推之而奉神人之酒醴亦谓之醴,又推之而奉神人之事通谓之礼。”

其他的回答中说礼的本质是是规则、德性、礼法等等,基本都是后起之意。礼的起源就是奉神之事,侍奉神灵祭祀先祖,在古代能不受重视吗?

而儒家对于祭祀和先祖也都非常看重,曾子有“慎终追远”之说,孔子有“祭如在”之语。

因此大戴《礼记·礼三本》说:

“礼有三本:天地者,性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焉生?无君师焉治?三者偏亡,无安之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宗事先祖,而宠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2、礼的本质

儒家看重礼,一方面是因为礼的起源重要,另一方面是礼的本质,也非常重要,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沈凤笙先生在《五礼是各种典礼的分类总目》一文中称:

“在古代,'礼'字本有广狭二义,就广义说,凡是政教刑法,朝章国典,一概称之为礼;就狭义说,则专指当时各级贵族经常举行的祀享、丧葬、朝觐、军旅、冠昏诸方面的典礼。”

之后,沈先生下了一个我认为精准无比的定义:

“礼是现实生活的缘饰化。”

这个定义是从《荀子·礼论》中提炼出来的:

“凡礼,事生,饰欢也;送死,饰哀也;祭祀,饰敬也;师旅,饰威也。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一也。”

而在儒家为什么看重礼,在其经典《礼记·曾子问》中,更加直白的表述出来:“君子礼以饰情也。”

礼就是缘饰化了的生活,就是人类社会中各阶段被视为言行正确的对各种关系的处理,这种正确通过各种礼仪、礼物和礼制表现出来。

所以孔子说:“不知礼,无以立也。”

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解释礼说:“《周易·序卦传》:履,足所依也。引伸之,凡所依皆曰履。”他解释礼为人之所依。

道理就是如此。

3、礼的形成:礼起于俗

礼是缘饰化的生活,换句话说礼就是生活的一种状态。为什么会如此呢?这和礼的形成有关。

民间的很多风俗,可以上升为民间的礼节;若得到民间的普遍赞许,并为相当范围内的大众所普遍遵循,并加以制度化仪式化,就会最终上升为制度规程,成为礼制。

因此《周礼·天官》就说:“礼俗,以驭其民。”

郑康成注:“礼俗,昏姻丧纪所行也。”

贾公彦疏:“俗,谓昏姻之礼,旧所当行者为俗,还使民依行,使之入善,故云'以驭其民'。”

郑、贾二人其实就是举了婚丧之礼这个例子,说明礼起于俗。但礼制又并不是民俗,它既然广为人所接受,又加以制度化仪式化,就有了道德甚至于法律上的约束力。换言之,维护礼制,就是在维护道德和法律。

因此,以恢复和维护道德秩序为己任的儒家,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礼制的维护者。

所以,在《论语》中,孔子维护礼的言行数见不鲜:

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邦君树塞门,管仲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仲而知礼,孰不知礼?”

结语

综合考察礼的起源、礼的本质和礼的形成,至此我们对礼的本身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礼起源于奉神之事,本质是缘饰化的生活,来自于民俗却又高于民俗,具备了道德乃至于法律的效力,因此重视祭祀和先祖、强调君子化的生活、以维护道德秩序为己任的儒家,当然会看重礼。

编辑于 2016-04-06 09:41

(三)

师砚之  一个小学生

其实,想回答这个问题已经蛮久的了,但是因为这个问题看似很浅显、简单,但解答起来又是个大问题,加之一直没什么时间,所以现在才开始动手写,废话不多说了,个人认为,这个问题,起码需要分为两个来解答,首先是“礼”为什么会被如此看重,其次才是,为何儒家又如此看重礼,毕竟,礼乐文化是在儒家以前便已经形成的文化体系,如果不说清楚第一点的话,很难了解儒家重视礼乐的历史渊源。

一、 “礼”的意义

关于礼字的释义,王国维在其《释礼》中解释道:

《说文》示部云:“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盛玉以奉神人之器,谓之若丰,推之而奉神人酒醴,亦谓之礼.又推之而奉神人之事,通谓之礼,······”

大致是说,礼字最早指以器皿盛两串玉献祭神灵,后来也兼指以酒献祭神灵,又以礼指一切祭祀神灵的事。此说已成为后来大部分对礼进行研究的学者所采信的观点,而其论断也与《说文》本身并无不合,我们确可以认为,“礼”在上古时代最早就是祭祀神灵的活动。

然而,虽然以“礼”作为事神的行为,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甚至更久的时期,甚至有事神之事的发生,就可以认为有“礼”的存在。但是周代的“礼乐”并不是事神行为就可以囊括的,我们所熟知的“制礼作乐”的故事已经是一套制度与文化,甚至,后世从《左传》、《礼记》所述,“礼”几乎是一个无所不包的文化体系。

“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论语·为政》)

根据我们前面的述说,我们可以更好的理解孔子的这段名言,虽然,“周礼”常常被人们当作周文化的一种标志,但“礼”却不是周人所独创的,可以说,在礼的发展过程中,礼一方面继承了祭祀活动的传统,另一方面发展为各种具体的行为规范和人际关系的行为仪节。

“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记·曲礼》)

“是故礼者,君之大柄也,所以别嫌明微,儐鬼神。考制度,别仁义。”(《礼记·礼运》)

《礼记》虽然成书至少也要到战国时期,但其足以证明一种时人已知的,同时也是故人相传的理解,这就展示了,“礼”虽然包含了对于天地鬼神的祭祀供奉,但同时也作用于人文、社会。甚至《礼运》把礼视为“君之大柄”,作为一种治理国家和社会的基本工具,而这种工具同时强调着等级制度与礼仪体系,所以,“礼”其实已经不能说是一套祭祀系统,它同时混合了人们的道德规范和统治者需要的政治制度的这样一个功能混合的系统。

“子曰:“夏道未渎辞,不求备,不大望于民,民未厌其亲.殷人未渎礼,而求备于民.周人强民,未渎神,而赏爵刑罚穷矣.”

子曰:“虞夏之道,寡怨于民.殷周之道,不胜其敝.”

子曰:“虞夏之质,殷周之文,至矣.虞夏之文,不胜其质;殷周之质,不胜其文.” ”(《礼记·表记》)

这段文字给予人们看待三代的文化的视角是相当有价值,大致意思是说,虞夏时的文化质朴有余但发展不足,其时尚未发展文辞,对于人民的要求是不高的,殷代并未发展礼乐文化,但是开始发展文辞,已经以刑罚去要求人民了,周人则礼乐已经发展,文辞发达,多人民的要求是相当多的,甚至是多到强民所难。当我们对历史的叙述到这里时,大概有了一个认识,上古祭祀时的礼仪通过代代的沿袭,发展逐渐形成了一套文化系统,甚至可以用以去要求社会各个阶级从治理国家到日常行为无不要遵守其中的仪节,或许对于“礼”在周代的执行程度,我们已经无法去探查个究竟了,但是根据这些古代学人的总结,以及历史的发展,还有一件众所众知的事就是当历史发展至春秋时期时,“礼乐”文化也终于崩溃,近世以及当代的学者往往谈及中国思想的起源时,会提起雅思贝尔斯的“轴心时代与轴心突破”的理论,余英时先生更是敏锐地将“轴心时代”与“轴心突破”发生在中国时,明确的分开,而我则更认为,春秋中后期的思想世界已经在孕育“轴心突破”,下面我们来看看,在孔子对“礼乐”文化研究以前,“礼乐”文化又在时人眼中有了什么变化。

二、“仪”、“礼”之辩与“礼之本”

按照我们之前的叙说,礼乐文化传承至春秋已经发生了“礼崩乐坏”然而鲁国却一直传承并保存着传统的礼乐文化,其中最为众人所知的便是韩宣子“周礼尽在鲁矣”的感叹,同样的,吴国的公子季札在鲁国赏乐的事也可以说明鲁国对礼乐文化的保存和继承在春秋时代的各国中是占据统治地位的,然而,鲁国国君却在晋国被认为是“不知礼”的代表:

“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远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

大致的意思是说,鲁昭公在访问晋国的各种仪典上种种行为都合乎礼数,但晋臣女叔齐却批评鲁昭公不懂得“礼”,只是知道“仪”罢了,如果“礼”不能贯彻,让国家上下有序,君臣有严谨的区分,政治有核心的原则那么人们日常所遵行的,只不过是“仪”而已,不能说遵行的是“礼”我们可以说,那时的人们,已经在思考“礼”的内在意义,如子产曾说:“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其意也就说,礼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产物,是人们行事的法则,并不仅仅是行为的文饰,更应该是人人恪守的原则。不得不说,《左传》中对于礼与仪的辩说同时也在提醒着人们,“礼崩乐坏”的时代,并非是所有人将礼乐抛诸于脑后,而是随着政治秩序的动荡,越来越多的人在思考“礼乐”背后蕴藏的精神,而不仅仅是祭祀时的仪式,生活上的仪节,或是政治上的制度,当人们开始思考礼乐背后“哲学的问题”时,“轴心时代”与“轴心突破”也就在这里开始进行了,其中,春秋时期,有不少大夫已经对礼乐背后的精神进行了试探,其中集大成者并重新将之注以生命力的便是孔子了。

“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论语·八佾》)

人们对礼的追问自 “仪”“礼”之辩开始,终于孔子时,叩开了对于“礼之本”探索的大门,人们往往追问的并不是礼乐文化中技术性的枝节问题,而是其根源,同样的,孔子的弟子子路对于礼的看法,也与孔子对林放的回答一致:

“子路曰:“吾闻诸夫子:丧礼,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祭礼,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 (《礼记·檀弓上》)

可以看出,那时的知识阶层已经不再关注礼乐文化的细节,转而将内心对于礼乐文化的理解放在了首位,人们相信的,也逐渐从礼乐文化带来的一套让人所谓“文质彬彬”的制度、仪节转向它背后蕴藏的精神,怀揣着对于礼乐文化内在精神的问题,孔子同样也发了自己的问,显而易见,他也找到了其中的答案:

“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论语·八佾》)

“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阳货》)

将以上二则联系起来则不难发现,孔子认为:如果没有“仁”的精神注入其中,礼乐不过是空空如也的废物,而礼乐活动中的工具则是更与“礼”、“乐”的本质丝毫不相干。但是,这么说也并不是轻视了“礼”,至少在孔子眼中,“礼”与“仁”是不可分开的,比如孔子强调“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论语·里仁》),可以说,“礼”反映在生活中的种种表现,就是内心“仁”的形式,而“仁”则是“礼”内在的精神和核心的价值。而孔子所说的“道之以德”“为政以德”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礼治”、“仁治”。

编辑于 2018-02-17 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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