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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岁月(8)----农活

 大成教育图书馆 2023-03-02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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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活(旱地)

知青岁月离不开说说学习农活技能的片段。先写旱地农活,比水田有更多的乐趣。

新村经济作物种类好多,因为是靠山吃山,村子右边沿着山脚下一望无边山坡地,而左边也是一望无边的沿建溪江岸边的沙土地。这样土壤耕作起来都很轻松,不用像开荒要披荆斩刺地艰难前进。为争取在每一寸土地上,新村会种植更多各种经济作物,每年要把丰收果实送往南平市区和建瓯县城出售,换得现钞分配给社员们。每年需要花费好多的运费和农工(外出工分三倍多)及补贴费、住宿费等。慢慢大队集体积累多了,原大队党支部肖书记开会决定买一部大型拖拉机,可以上205国道,村上最喜欢拨弄器械的,聪明的回乡青年庄宝文培训回来,记得也是他去农机站把崭新的披着红绸花布大拖拉机接回来的,村里人跟迎新媳妇一样围着看不停。他驾驶着大拖拉机来回跑在建瓯、南平三地之间,他挣各个生产队运费留在大队部,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各生产队逐渐添置不少手扶拖拉机,我学会开手扶拖拉机技能。双抢季节天旱了,山上流水也不够水田用,新村靠江,近水楼台先得月,每个生产队沿江岸布下柴油发电机和水泵(笨重型),24小时往水田抽水。知青们很聪明,一点就通了,开抽水机在双抢时算“软工”吧!队长轮流派我们去,晚上也要睡着机器旁边,学会听机器的声音,看油标到了警界线,要从大油桶里抽出柴油到尖嘴小油桶,加到柴油发电机里,还要给抽水泵加机油,让轴承保持润滑。那时睡着草棚里都不觉得机器噪音吵,望着白花花江水流进水田,心情特别舒服感。

甘蔗收获日子,全体社员都去砍甘蔗,开始我们知青以为这个农活很容易,又不脏。开心不到一会儿,就感到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火辣辣的,原来被甘蔗叶齿割了。那时,哪有今天这么多讲究,口罩手套就是有了也不一定舍得买呀。过了一会儿全身开始好痒,原来甘蔗叶上白毛飞进我的内身,难受到无奈。在新村采摘桃子和这种感觉相同,桃子毛沾上手痒、脖子痒、全身都痒。真是桃子好吃好难摘。甘蔗砍倒后要剥下叶子,砍下甘蔗头一节,留下明年春天要作“种蔗”用的。古田话叫“做母”。

新村沙土最好种花生,附加值高,又好卖,卖给南雅粮库可以抵缴公粮的额度。来到花生地,那是一片绿油油的花生树,叶子圆圆的,也是一望无边感觉。好养眼的。花生🥜 开始灌浆了,就像怀孕六个月了,这时天敌来了,一个晚上一片花生地就会被野猫扫荡过去,看上去花生叶绿油油的,可是花生树丛下的花生果都被野猫掏出来拿走了,第二天留给我们,看到的是鬼子进村了,一片狼籍不堪。地里竖着稻草人也没有用,野猫好机灵好聪明的。这时节,队长会带着我们一起用山上铲的山地皮烧成山灰,过筛后与“666”粉加钙镁磷肥搅拌均匀后,撒在花生旁已扒开地垅内后再复土,这样又等于给含苞的包浆的花生树丛上最后一次肥料(钙镁磷肥会下沉到地下的)。果然,野猫们可能闻到异味,它们不上当不来了。当然,快要收成季节,生产队还会派出劳力用人工去保护即将到手的劳动果实。农民在一代一代相传下积累与大自然博弈的本领,没有插队真不想到桌面上花生🥜 好吃,好难种。

新村山边(山脚下)土地肥沃,农民们用锄头钩成地垄,一畦一畦,种上“柑豆”有红色和淡绿色两种,现在包粽子常用的。这是最好种植的,下种子了就不要怎么管理,插根竹子让藤蔓延就好等收成。通常山坡地会种植很多的木薯植物,也是插根竹子让藤蔓延,土里长出来茎块,收成后可以洗成木薯淀粉。现在称山药(与现在才有曲棍山药品种不同),可以加工好多食材。

再说一种“田埂豆”,在开展创密植创高产的岁月,农技站推广种植田埂豆,按照我们平均脚步间距,在田埂上按拉开30公分间距,种上田埂豆(这样不影响田埂上脚步跨越),村民用锄头角挖个小洞,放入二粒豆子,顺手放一把山灰肥盖上土块。春雨过后,农民下水田耙草时看到田埂上长成一颗颗田埂豆树苗,特别好看。田埂豆颗粒青色特别大颗粒。这一项技术推广给生产队带来增产增收经济收入。

新村大队旱地大面积种植地瓜,那时是“胜利8号”品种,白色薯心为主,特别粉。现在由于地块发生变异,据说从日本进来的“小蝇(金苍蝇)”虫专爱吃这个淀粉多品种,已经很难买到了。地瓜收成可以抵公粮收缴粮库的。除了农户留下自用以外,新村村民会洗出好多上等地瓜粉,那时都是手工的,纯天然的精品。

新村旱地还有各种水果树。各品种桃子、蜜橘。旱地还有白萝卜和红萝卜。还有大片芝麻、蚕豆等等作物。

2018年11月3日,我们返乡聚会活动,知道现在种植许多翠竹笋,出售到上海市场可赚钱了。承包人每年可收入45万元左右人民币。新村大队村民真正做到了,把荒山野岭变金山银山,创收致富之路值得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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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活(水田)

新村大队水田主要沿马路右侧到山边,一直向房村口方向延伸,到下八仙自然村地界,途中还经过上坪自然村。真不知道先辈是如何划分田地的。

新村村水田基本上是优质肥沃的,主要是种双季稻,在较高的山垄梯田,阳光照的时间很短暂的水田只能种植单季稻。现在城市人要买单季稻的米很难。种植时间长,但是,大米饭很好吃的。

当年,新村生产一队和二队水田都是种植南雅农技站推广的“矮脚南特”号,只有单季稻一半高,矮矮壮壮的。我们知青下乡时正赶上推广密植保高产要求,带有强制性实施措施。新村靠进村口道路两侧的水田亩产量最高产,达到1000斤/亩以上,是样板田,也是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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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春耕开始,全体村民和知青们一起踏进带冰碴寒冷的水田,开始翻田,用最原始的工具锄头作业。完成这一道工序,要耙平泥土,大块水田耙平工作是用牛和牛耙来完成,耙平后要让水面要淹没土壤面,要泡水一二个星期。布谷鸟开始叫 ,秧床要做好,迟了来不及,会影响今年收成的。大约清明节后紧张的插秧开始,那时是人工插秧,脸朝水田背朝天 弯着腰倒着退着走,社员们都插得笔直笔直的,就像写字本上方格。秧苗成活后,我们又开始耘草,那是用手来耘的,因为稻秧根部还没有扎牢。我们也是脸朝水田背朝天很像爬行前进。最可怕的是新村桃山旁南侧一大块地名叫“秋栏垱”烂泥田,听老农说以前牛掉下去会从江边出来,真吓人。老农教我们,先把脚慢慢下去踩到木头了慢慢一步一步前进,原来他们先辈已经抛下好多松圆木的(松木埋在泥土里不会烂的)。完成耘田(镐)草后要下肥,村口附近稻田较近有用农家肥,其他稻田基本上是用钙镁磷拌火山灰撒下去,钙镁磷肥会渗透下沉土里。在稻秧快要开稻花之前,这时我们用二师兄的耙子,把稗草耙除了。完成这一道作业后要给稻秧施一次尿素氮肥,尿素氮肥对水田伤害较轻,对各种农作物都可以施肥,但是尿素价格高,南平、邵武、福州三个合成氨厂生产的氮肥便宜。就像我们在发育期,父母亲要给我们滋补一下,强壮的 稻秧不容易倒伏和掉落稻花,才会高产的,稻谷饱满时近20多天还要注意往水田适量进水和放水,最后烤田。这样不会有冇谷。经新村知青插友提示,我记起来,新村村的左侧梯田地名叫“斑鸠垄”水田,因为离村子很近,又是肥沃的黑土地,生产队就分给我们作自留地种菜。我那块自留地在比较低,所以土壤比较肥沃的,上面肥水往下流了。我种空心菜和芥菜都特别好,吃不完的,今天还得到谢同学知青聚会回忆美篇赞扬的。我上调回福州了,不知自留地分给了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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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耘田时常常能摸到田螺、田鸡(大青蛙)和泥鳅,这些意外的收获就成了我们全天然的营养品。我和知青插友一块回忆时,真是苦中有乐的。那时水田没有备受污染。但是,下水田干活,知青最可怕是被蚂蝗给叮住,村民告诉我们不能用拔,蚂蝗会断掉钻进去,只能用拍打方法,慢慢让它出来。村民们会用抽旱烟袋烟油涂抹在伤口旁,蚂蝗也会快快出来。每次看到被叮的腿上流下鲜红的血,心里充满着恐惧。今天会想起,还是存有害怕心情的。

知青朱同学回忆;我对花生收获季节有件事印象深刻,花生收获后新村人接着种一茬地瓜,挖地时被秋雨淋过的土里有些遗漏的花生成了花生芽,这些花生芽胖胖嫩嫩的,比豆芽好吃。新插的地瓜秧在霜降前还能长出鸭蛋大的地瓜。 

新村农民基本都是古田人,他们喜欢戴尖尖的斗笠,扛着锄头,锄头把子一头上挂着棕衣,另一头挂着装茶水的竹筒,腰上老挂着木刀鞘插着砍柴刀,有下水田时还挂着小竹篓,准备在田里捡漏回家。我们刚开始对棕衣很抵触,感觉很沉重,棕还会刺痛皮肤,很不舒服,知青就带上城里带来的塑料雨衣,后来几场雷阵雨浇倒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躲都没有地方,落汤鸡成了农民笑料百出。更高一筹的是午休时,农民把棕衣往田边一放,躺下去就睡了,也不怕地块上有硬块嗝着,也不怕潮湿。后来我们也学会穿棕衣,这些都被调教过来了。第二年戴斗笠还穿着补了再补的破衣服再穿棕衣就不会被刺了,入乡随俗习惯成自然了!在贫下中农身教言教之下,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被教育同化了,做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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