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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尾昂述 2023-08-08 发布于广东

​德勒兹《尼采与哲学》

“哲学的作用在于使人悲哀”

20 世纪中叶

法国知识界正在为马克思主义、

存在主义和现象学争论不休的时候

哲学家德勒兹却为尼采的思想所痴迷

他在 1962 年发表的专著

《尼采与哲学》

突然搅乱了法国知识界的神经

开启了法国的后现代主义之路

《尼采与哲学》

不单有对于尼采的

严谨且系统的阐述

同时还糅入作者富含

创见和想象力的解释

解释于

德勒兹

即重复

以重复出新

以重复创造

德勒兹

在尼采的角度完成了

对西方哲学史的批判

犹太教、基督教

的内疚、怨恨和禁欲主义、

辩证法、历史哲学、悲观主义

以及苏格拉底、叔本华、瓦格纳

等先哲都成为了尼采的批判对象

面对尼采这样一位

满怀激情、思想深邃

而且最终疯狂的哲学家

要理解他到底说了什么

绝非一件易事

德勒兹

为诠释尼采

提供了一个

极其精彩的

范例

他系统性地呈现

尼采哲学的全貌

在他看来:

“尼采将哲学变成一门艺术

一门诠释和评价的艺术”

“尼采哲学的意义在于:

多样性、生成和偶然

是纯粹肯定的对象

一个为另一个的

一个在另一个中

意味着:

永恒回归

即是存在

但,存在

是,选择

肯定成为

权力意志的

唯一特性

行动

成为力的

唯一特性

能动的生成成为

权力和意志的

创造性认同

我们

可以看到马克思和

前苏格拉底哲学家、

黑格尔和尼采

手拉手

围一圈

跳着舞

庆贺

对形而上学的超越

乃至严格意义上的

哲学的死亡

德勒兹后来的

许多革命性的

思想

包括

事件、差异、

重复、生成、

时间性等

核心概念

———

“超人:反辩证法”

他写了大量有关于

哲学、文学、电影

的文章

尽管他曾经自称为

“纯粹的形而上学家”

但是他的作品影响了

人文学科的各个领域

包括:

哲学、艺术

和文学理论

及后结构主义

和后现代主义

等思潮

———

狄奥尼索斯和查拉图斯特拉

永恒回归的教训

是并不存在

否定的回归

永恒回归意味着

存在即就是选择

只有那些肯定着

或被肯定的事物

才进入回归

永恒回归是

生成的复制

生成的复制

也是能动的

生成的产品:

超人

狄奥尼索斯

阿里安的孩子

在永恒回归中存在

用来形容生成

生成之在

用来形容

单一的

能动生成

尼采的

思辨学说

是这样的:

生成、多样性和偶然

并不包含着任何否定

差异是纯粹的肯定

回归是

把否定全体

排除在外的

差异的存在

这个学说,若不用

付诸实践,的方式

澄清

也许仍会

暧昧不清

尼采揭露出

使哲学被玷污的

所有的神秘之处:

内疚的机制

否定的伪奇迹

将多样性、生成、

偶然和差异本身

转化成如此之多

的苦恼意识

又将如此之多的

苦恼意识转化成众多

集结、反映或发展的

契机

尼采的实践学说认为:

差异是快乐的

多样性、生成和偶然

本身是以成为欢乐的

对象

只有欢乐

才会回归

多样性、生成和偶然

是恰当的哲学的欢悦

在其中

统一性、

存在

和必然性

都得以自娱

自卢克莱修以后

这一塑造哲学的批判事业

就再没有推进到这个地步

(斯宾诺莎可算是个例外)

卢克莱修揭示出灵魂的困境

和那些需要这一个困境

以建立他们权力的人们

——

斯宾诺莎则揭示出悲伤:

一切悲伤的理由

以及所有

在这悲伤的核心

寻求权力的人们

——

尼采揭示出的是怨恨:

内疚和作为原则的否定权力

那种把解放

当作其对象的

哲学之“不合时宜”

而一切不快乐的意识

同时都是对人的奴役

是意志的陷阱以及

一切卑贱思想的机会

否定的统治是孔武有力的

野兽、教会和国家的统治

它们束缚我们

以达到自身的目的

弑上帝者

犯下了一个

可悲的罪行

因为

他的动机

是可悲的

他想要取代

上帝的位置

他谋杀是为

“窃取”

他在获得神性之时

仍然陷于否定之中

上帝之死需要时间

来最终发现其本质

从而

变成一个

欢悦事件

需要时间

来驱逐否定

来祛除反动

——

能动之生成

所需的时间

这一时间,即是

永恒回归的循环

尼采:

否定止于

存在之门

对立停止其劳役

同时

差异开始其游戏

然而

在哪儿有不属于

另一世界的存在

而且

如何做出选择

尼采把,这一转折点

唤作是,否定之嬗变

否定失去其权力和性质

否定不再是一种自治的权力

即某种权力意志的性质

在权力意志中

嬗变

使否定

与肯定

相关

并且转化成

肯定权力的

一种简单存在模式

对立的

劳役或

否定的

受难

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

差异的

好战的

游戏

肯定及

毁灭的

快乐

“不”被剥夺了权力

转而形成其

对立的性质

转变

成肯定性的

和创造性的:

这就是嬗变

这种价值的嬗变

正是

查拉图斯特拉

的本质定义

正如其厌恶和魔力所显示的

若查拉图斯特拉经历过否定

他并不是,为了

将之当作原动力

也不是要承受

其负担或后果

而是为达到

原动力改变

后果被超越

并且整个否定消失

或被转换的那一点

查拉图斯特拉的整个故事

也都包含在他与虚无主义

或者说与魔鬼的关系之中

这魔鬼就是

否定之精神

或者说进行

否定的权力

这些

权力扮演着几个

明显对立的角色

有些时候

他让人背负着他

并且告诉那个人

他所正在背负的

正是积极性本身

有些时候

相反地

他从人身上

跨越过去了

夺走他所有的

意志和力量

但是这种矛盾

仅是表面上的

第一种情形中

人类

是反动的存在

试图攫取权力

用自身的力量

来去替换那个

支配他的权力

然而

事实上即在此处

魔鬼发现了机会

使他

去肩负、

去承担

去追求

用虚假的真实性

伪装过的目标

在第二种情形中

人类是最后的人:

仍旧是反动的存在

他不再有力量去占有意志

魔鬼摄取了人的所有力量

使得他不再有意志与力量

两种情形下

魔鬼也都以

否定的精神

出现

通过人类的化身

保有他的权力和性质

他代表虚无的意志

利用人作为

反动的存在

让人背负着他

同时

却并不与人混同

从身上“跨过去”

由此看来

嬗变有别于虚无意志

正如查拉图斯特拉

有别于他的魔鬼

通过查拉图斯特拉

否定失去其权力和性质:

在反动的人之外

是已知价值的毁灭者

在最后的人之外

是要求毁灭

和要求被超越

的人类

查拉图斯特拉

代表肯定

代表肯定之精神

这种精神作为一种权力

将否定转化为某种模式

将人类转化成要求被超越

(而不是被跨越)的能动存在

查拉图斯特拉的

徽记是狮子的徽记:

查拉图斯特拉

的第一本书

以狮子为开端

最后的一本书

又以狮子作结

然而狮子恰是已变得

富有创造性和肯定性的

“神圣之不”

这个“不”

只有肯定知道

如何来去言说

在这个“不”中整个否定被转变

在权力和性质方面发生转化

通过嬗变

基于已知的理由

权力意志不再是

否定的束缚

它揭示出其

未知的面容

那使否定变成一种

简单的存在模式的

未知的存在理由

此外

查拉图斯特拉与

狄奥尼索斯

之间有着复杂的关系

正如嬗变与

永恒回归

之间的关系

就某种方式而言:

查拉图斯特拉是

永恒回归的原因

和超人之父

那要求毁灭的人

那要求被超越的人

正是超人的

祖先和父亲

所有已知价值的毁灭者

神圣之不的狮子准备了

它最后一种变形:

它变成孩童

同时

当查拉图斯特拉

把手戳入狮子的毛皮

他感受到

他的孩子将诞生

或超人正在走来

然而究竟在

何种意义上

查拉图斯特拉是

超人的父亲和

永恒回归的原因?

答案是:

作为先决条件

就另一方式而言

永恒回归有一个无条件的

查拉图斯特拉本人屈从的

原则

从永恒回归的

有条件原则的角度看

永恒回归依赖于嬗变

但从

无条件原则的角度看:

嬗变更深刻地依赖于

永恒回归

查拉图斯特拉

屈服于狄奥尼索斯:

我是谁? 

我期待比我

更有价值的人

我甚至于不配

为其粉碎

在反基督的

三位一体中

——

狄奥尼索斯

阿里安和

查拉图斯特拉

——

查拉图斯特拉是

阿里安

有条件的未婚夫

但阿里安是

狄奥尼索斯

无条件的

未婚妻

这就是为什么查拉图斯特拉

在与永恒回归和超人的关系中

总是处于较低地位的道理

他是永恒回归的原因

但只是推迟了

产生其效果的

一个原因

他是一个对于

是否该传送消息

犹豫不决的先知

是一个懂得否定的

颤栗和诱惑的先知

是一个必须

被他的动物

所激励的先知

他是超人之父

但只是

一个自身

尚未成熟

产品已经

先行成熟

的父亲

他是一头尚缺乏

最后一次变形的

狮子 

事实上

永恒回归和超人

恰好位于两种系谱

两条彼此不等的

遗传路线的交叉点

一方面

它们与

查拉图斯特拉的关系

正如它们与无条件的

原则之间的关系一样

这一原则仅以

“假设”的方式

来去认定它们

另一方面

它们与狄奥尼索斯的关系类似于

它们与无条件的原则之间的关系

这一原则是

它们无可置疑的

绝对身份的基础

因此在查拉图斯特拉的阐述当中

总是由原因的纠缠或时刻的连绵

即相继时刻

的合成关系

来决定

同一时刻的

回归的假设

但是,相反

从狄奥尼索斯

的角度来看

正是某一时刻的

合成关系本身

即过去、现在和未来

绝对地决定了这一时刻

与所有其他时刻的关系

回归不是由其他时刻

推动的某一刻的激情

而是

决定其他时刻的

那一刻的能动性

这一刻又被自身

所肯定的事物所决定

查拉图斯特拉的

星座属于狮子座

但狄奥尼索斯的星座

属于存在的星座

儿童游戏者的“是”

比狮子的“神圣之不”

更深刻

整个

查拉图斯特拉

是肯定性的:

即使当他

说不之时

他知道如何说不

然而查拉图斯特拉

并不是全部的肯定

也不是肯定之中

最深刻的一个

查拉图斯特拉

在权力意志中

把否定与肯定

关联起来

权力意志作为

肯定存在的理由

与肯定相关联

肯定与作为生产、反映和发展

它自身原则的要素的权力意志

相关联

都仍然是必须的

这正是狄奥尼索斯的任务

所有肯定在

查拉图斯特拉中

找到了先决条件

而在狄奥尼索斯中

找到无条件的原则

查拉图斯特拉

决定着永恒回归

并且

他决定着

永恒回归

产生其效果:

超人

但这样一个决定

可与一系列条件等同

这些条件在狮子之中、

在要求被超越的人之中、

在所有已知价值

的毁灭者之中

找到最终说法

狄奥尼索斯的决定

则是另一类

等同于绝对原则

缺乏这个原则条件

本身就是软弱无力的

这正是狄奥尼索斯的超级伪装

——把他的产品归于某些条件

这些条件本身受制于他

被他的产品所超越

狮子变成一个孩子

已知价值的毁灭

使新价值的创立

成为可能

但是

如果它们

不能同时

服从于一个

更深的系谱学

新价值的创立

游戏的孩子的

“是”

就不会形成

因此,发现每个

尼采式的概念

位于两条彼此

不等的遗传路线上

也就并不足为奇了

不仅仅是

永恒回归和

超人如此

欢笑、游戏和舞蹈

亦是这样

对于查拉图斯特拉

欢笑、游戏和舞蹈

都是嬗变的

肯定性力量

舞蹈将重转化为轻

欢笑将受难转化为欢悦

(掷骰子)

游戏将低转化为高

然而,对于

狄奥尼索斯

舞蹈、欢笑和游戏

是反映和发展

的肯定性权力

舞蹈肯定了

生成和生成之存在

欢笑或哄笑

肯定了

多样性和

多样性

之统一

游戏肯定了

偶然和偶然

之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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