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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洞中的腐尸 · 上

 为什么73 2023-09-06 发布于北京

炕洞中的腐尸 · 上

原创 叶木喊山 叶木喊山 2023-09-05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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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〡叶木喊山
有一年,老猎人黑爷去漳城县出售猎物,回家的路上下了一场大雨,前方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路。黑爷本想着赶紧回家,脚下快一点的话,晚上就能到,但是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法赶路,他只能冒着雨寻找避雨的地方。
黑爷这时候已经出了城老远了,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在他不知所措,在茫茫大雨中寻找避雨的地方的时候,突然看到雨帘中有个地方有一盏发黄的灯火影影绰绰。
黑爷很高兴,赶紧冒雨朝那个地方奔去,等他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那地方有三间茅草房子,茅草房的旁边,是一大片菜地。
黑爷以为这几间茅草房是附近种菜的农民搭建的,就呼喊了几声,听到屋里有人答应,他就上前轻轻推开了亮灯的那间房子的房门。
房子里灯火辉煌,有个面色黝黑的中年妇女正围着灶台做饭,一股奇异的肉香弥漫在屋里,让饥肠辘辘的黑爷忍住不咽了一口口水。
黑爷对那妇女说:嫂子,我是龙川镇人,去城里赶了集,本想赶路回家,但是遇上了这样的大雨,我能不能麻烦您,在您屋里躲一会儿雨,雨稍稍小一点了,我就走。
那中年妇女看了黑爷一眼,既没有表现得很热情,也没有拒绝,而是淡淡地对黑爷说:那你进屋来吧,坐一会喝点水,我家掌柜的也快回来了,回来了咱们一起吃饭,看看他怎么说。
黑爷很感激,于是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拘谨地进去坐在了灶台不远处的一把凳子上,那女人使唤黑爷帮她烧火,黑爷很乐意,于是凑近了一点,坐在凳子上开始往灶膛里添柴火,顺便烘了烘快要湿透的衣裳。
也不知道那女人锅里煮的是什么肉,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黑爷打猎多年,吃过很多野味,但是却闻不出来女人锅里煮的是什么东西,他也不好意思问。
过了一小会,屋门突然被推来了,进来了一个穿着雨衣的高瘦的汉子,这汉子看到黑爷之后,并没有开口问黑爷从何而来,而是首先用奇怪的眼神把黑爷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就像山间的野兽看到了猎物,让黑爷心里一凛。
看来,这高瘦男人是女人的丈夫,女人起身为他脱下了雨衣,然后告诉他,黑爷是来躲雨的过路人,雨小了就走,那男人一听,似乎很高兴,热情地招呼黑爷一起吃饭。
女人端上来了一盆馒头,一锅炖肉,那肉块不大,看上去像羊肉,又有点像牛肉,黑爷尝了一块,味道还不错,于是就问那男人,这是什么肉。
那高瘦汉子笑呵呵地告诉黑爷,这是他从山里用套索套住的一只野猪,黑爷是个老猎人,怎么看那肉都不是野猪肉,他莫名有种恶心,于是就拿起馒头啃,没有再吃肉。
那高瘦汉子几次让黑爷吃点肉,但是黑爷推说肚子不舒服不想吃肉,委婉拒绝了,只吃了几个馒头。
这时候,雨稍稍小了一点,黑爷吃了饭之后,谢了这家人,拿起自己的雨伞就想赶路回去。
那高瘦的汉子对他说:我们屋里很宽敞,隔壁没人睡,现在雨还是不小,路上湿滑,天又黑了,龙川镇距离这里还远,你赶路只怕不容易,你要是不嫌弃,就在隔壁凑合一晚上吧!
黑爷听那男人说得诚恳,看看外面确实也不好走,又是就谢了又谢,借宿了下来,住在了这两口子隔壁的小房间里。
黑爷忙碌奔波了一天,早就累了,一躺在床上,就发出了鼾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浑身痒,就像虫子在爬一样。
黑爷浑身疲倦,懒得起来,伸手抓挠了一阵,就又沉沉睡去了。但没过多久,他又被身上痒痒的感觉惊醒,这次,他猛然一睁眼,惊奇地发现炕边站了个女人,这女人脸色乌青,眼睛泛白,长发披散,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鸡毛掸子,正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
黑爷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从炕上蹦了起来,他突然浑身一震,发现自己的头还是枕头上,他这才真正醒了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幕,还是梦。
这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亮挂在窗外的树枝上,淡淡的月光照进了屋里,一片静谧。
黑爷坐起身来,感觉身上确实是痒,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爬。他随手抓了一下,竟然抓到了几只软绵绵的虫子,放到月光下一看,是几只白色的蛆虫。
黑爷赶紧起身下炕,把铺盖掀了开来,他仔细朝炕上一看,只见炕上到处都是白色的蛆虫在蠕动,足有上百只。看来,自己刚才是睡在了蛆虫的窝里。
黑爷是什么人,他立即就觉得这间屋子不对劲。因为这样的蛆虫,人的家里一般是不会有的,只有在腐烂的尸体上才会有。但是人的屋里,哪来腐烂的尸体呢?难道,是死了的老鼠尸体或者阿猫阿狗的尸体藏在这间屋里?
黑爷这么一想,就本能地低头看这些蛆虫从何而来,最后,他发现这些蛆虫的踪迹,从炕上一直蔓延到了炕洞里。
农村人垒炕,一般都会把炕洞放在屋外,但是也会有例外。这间房子的炕洞,就在屋里。
黑爷躬下身子,朝炕洞里看了一看,他发现炕洞口塞满了一种味道浓烈的野草,他好奇地把那些野草掏了出来,顿时,一股浓烈的腐臭就扑面而来。
黑爷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朝炕洞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于是,他掏出怀里的洋火,点着了一根,再次朝炕洞里看去。
借着火光,首先映入黑爷眼帘的,是一缕长长的头发,头发的下面,是一张乌青肿胀的脸,这张脸,和黑爷刚刚梦到的那个拿着鸡毛掸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女人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黑爷的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冒了出来。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强自镇静了下来,轻手轻脚地用刚才的野草塞上了炕洞,然后又轻轻开了屋门。
道路虽然还有几分泥泞,但是黑爷全然不顾,他随手抄起一根门口的木棍,就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龙川镇的方向走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投射在路面上的水洼里,又孤独又悠长。黑爷心里虽然非常震惊,但其实并不害怕,他没有猎枪在手,但猎人的血性还是在。
他已经想好了,等回了镇子,就带人来这里细细查看一番,弄清楚那炕洞里的秘密,弄清楚这对夫妻到底是什么人。
这后面的故事,咱们明天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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