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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当汤
(方组、临证参考用量工水蛭6g 虻虫6g桃仁9g 大黄9g
上4味，以水500ml，煮取200ml(每煎取lOOml)，去滓，
温服lOOml。
(功效)荡内热，破瘀血。
(主治)
主证：少腹急满硬痛，小便自利，妇女闭经，舌质紫或绛，
脉沉结或沉涩。
副证：身黄，发狂，健忘，大便秘结或稀，色黑。
(临证加减)
1．抵当汤及丸治疗发狂：用抵当汤及丸，治疗血蓄下焦发
狂，祛其瘀血则发狂止；水蛭、虻虫皆为治疗陈久性瘀血之药，
如瘀血未久则非所宜；前人用水虻多炙用，而张锡纯皆生用，如
炙用则减低疗效。[哈尔滨中医，1965，f9，：171
2．抵当汤的临床应用；用抵当汤治疗如狂，发狂，喜忘，
少腹硬满，发黄等症，均收良效。水蛭用至30g(治疗深静脉血
栓形成)，虻虫用至15g，均无不良反应。但孕妇及血虚者慎用。
[上海中医药杂志，1981，(5)：261
3。抵当汤加味治子宫内膜异位症：根据病灶之部位及情况，
再按中医辨证论治法则，视其寒热虚实，决定治则与处方。在必
须用抵当汤加味方时，其治疗方法如下：
(1)抵当汤加味：生大黄(后下)4g，虻虫、水蛭、桃仁、
川楝子、延胡、五灵脂、瞿麦、篇蓄各log，没药、木通各6g，
车前子(布包)15g，水煎服。
(2)异位粉：水蛭、虻虫、地鳖虫、地龙、蜈蚣各等份，研
末。每次月经前7一10天服，每天吞服3—5g，经净停用，可服
3~6个月。
(3)肛门保留灌肠方：三棱、莪术各20g，生蒲黄12g，五
灵脂、桃仁各9g，七厘散工小瓶，冲人药汁。有盆腔炎者加乳
香、没药各9g，虎杖、红藤各30g；气滞者加香附9g；寒凝者
加桂枝、制附子各6g；热郁者加大黄、赤芍、丹皮各lOg，气虚
者加黄芪15~30g。经期不必中断，一般用3个月经周期后，痛
经消失．以上3方，在患者有怀孕征兆时，立即停药。
4．慢性前列腺炎，膀胱积热者(尿道灼热、尿黄，少腹硬
满急痛，口干欲饮，便秘，其人如狂，脉弦滑或沉实，舌质红苔
腻)，本方加知母、黄柏、瞿麦、六一散。
5．本方如无水蛭以穿山甲代之。
6。若因实热滞涩而瘀之闭经，症见少腹疼痛，灼热，带下
色黄，脉数，苔黄，本方加黄柏、败酱草。
7．本方去水蛭，加川朴硝。治妇人血瘕血积，经行不通，
名桃仁煎。
8．本方去大黄，加乌贼骨、鲤鱼鳞、芫花、枳壳、当归、
牛膝、赤芍、硇砂、桂心。治妇人腹中瘀血者，名桃仁散。［妇人
大全良方]
9．本方加杏仁2两。治月经不调，或一月再来，或两月三
月一来，或月前，或月后闭塞不通，名杏仁烫。
10．本方去大黄，加生地黄。治抵当汤证体虚者，虽有瘀
血，也可峻攻，然不攻，病又不去，宜此丸，名调经丸。
． 抵当丸
(方组、临证参考用量]水蛭6g 虻虫3g桃仁9g 大黄9g
上4味，捣分4丸。吞服1丸，或水煎1丸。若不下，再用。
(功效)荡内热，破瘀血。
(主治}病势较抵当汤证缓，发狂，少腹满，小便自利，脉
沉伏、弦涩或沉弦有力。
(临证加减)
1．详参抵当汤之“临证加减”项。
2．本方去水蛭，大黄120g，芒硝30g，炒桃仁60枚，加当
归尾，生地黄、山甲珠各30g，肉桂9—15g。为细末，炼蜜为
丸。蓄血在上焦，丸如芥大，睡前去枕仰卧，以唾液送下；蓄血
在中焦食远服，在下焦空腹服，丸如梧桐子大，以百涝水煎汤送
下。功能行瘀活血，治虚人瘀血，名代抵当丸。[证治准绳]
3。本方去大黄加熟地黄。治妇女月水不调，渐成块，脐下
如覆杯，久成肉症者，名地黄通经丸。吻人大全良方]
4。本方去水蛭，改虻虫为廑虫。治产妇干血着于脐之腹痛，
名下瘀血汤。[金匮要略]
二、蓄血重证(124—127)
[原文]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
当鞭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
主之。(124)
水蛭熬 蝱虫各三十个，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大黄三两，酒洗
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鞭，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
血证谛(2，也，抵当汤主之。(125)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不可余药，宜抵
当丸。(126)
水蛭二十个，熬 蝱虫二十个，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个。去皮尖 大黄三两
上四味，檮分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啐(3，时当下血，若不下者，
更服。
太阳病，小便利者，以饮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衷急也。(127)
[词解]
(1)瘀热：瘀，郁积之意。瘀热，即邪热郁积。
(2)谛(di地)：此为审辨明确之意。
(3)卒(zui醉)时：陶弘景：“周时也，从今旦至明旦。”即一昼夜。
[提要] 下焦蓄血重证的证治方药。
[释义] 本节条文重点论述了下焦蓄血重证的临床表现、治疗大法和方药，并明确
提出丫蓄水、蓄血证的鉴别要点。
蓄血重证与前述之蓄血轻证，在病因病机方面，理致无二，仍是太阳表邪不解，随
经入腑，邪热深入下焦血分，血热互结而成，以里实热瘀为其病理特征。临床上以少腹
硬满疼痛、小便自利、身热口渴、谵语躁扰、如狂发狂，舌绛脉涩为其主要见症。治宜
破血逐瘀，泄热去实。病势急重者，主以抵当汤，病重势缓者，投以抵当丸。
124条论太阳表证未解，邪热随经入腑，与血相结于下焦，表里同病之证治方药。
太阳表证，病延六七日，当解未解，必有入里致变之机。然传与未传，及传于何地，则
当据证而辨。今无结胸痞满等症，反见脉伏难寻、躁狂不宁之象，此邪热与下焦血分相
结、瘀热内蓄之征，必见少腹硬满而小便自利。若机体阴阳调节功能较强，则蓄血自
下，瘀热得通而病情缓解。然就临床实际而言，亦有下血而病仍不解者，则当咎之于瘀
滞于里而血难归经、邪热亢盛而迫血妄行。此蓄血之证，既重且急，虽兼未尽之表邪，
亦难因循表里先后之常法，惟当及时破瘀泄热，方可杜其莫测之变，是以首选抵当
汤。
125条则承上反复申明蓄血重证的临床诊断及鉴别要点。脉来沉结，显然瘀血内
阻；少腹硬结，病在下焦血分；其人如狂，咎由瘀热冲心；身肤发黄，营气不利，难荣
于身也，与黄疸相似而异。下焦之病，每多膀胱气化失常，而见小便不利。今小便自利
者，是病虽在下焦而仅为血分受累，与膀胱气化无涉矣。其治仍宜抵当汤破结行瘀，泄
热逐实。
126条则讨论蓄血重证而病势相对较缓者的证治方药。其言伤寒有热而少腹粳，应
小便不利者，是从外邪循经而及下焦、导致膀胱气化不利之蓄水证立论。故其腹满而不
硬痛，热烦而不谵狂，舌不红绛，苔非黄燥，更无舌瘀脉涩等见症，必有舌白苔滑之饮
象。然则仲景以反衬笔法，欲明下焦蓄血之辨，此借蓄水立论而辨蓄血证治也。今少腹
满而小便反利者，显非气分蓄水之病，而是血分瘀蓄之证，如是则硬痛谵狂、舌绛脉结
等，实属情理中事。治之自宜仿抵当法，破血逐热，惟其较之上证而言，病重而势缓，
故稍变其制，改汤为丸，峻药缓图。
蓄血与蓄水，皆属下焦为病，其发病均是太阳表邪未解，随经入腑，是以两证病位
相同，而病情相类。少腹胀满，是两证俱见之症，惟蓄血一证，邪与血结，故胀满而硬
痛，病在血分而不及气分，故小便自利，此其候也。而蓄水一证，膀胱气化失职，水蓄
不行，是以小便不利，为其必然见症，而其少腹胀满，多无硬痛之象。且蓄水证无邪热
内盛之象，而蓄血证必有热瘀必结之征，是水邪、瘀血皆属实邪，而有寒热之别。仲景
文中，每以小便利否，作为二证鉴别之眼目，而实则不仅限于此。127条附见于此，是
欲明水饮之邪，亦当有别，其蓄于下者，小便不利而少腹苦急；停于中者，小便自利而
心下悸动。表明即饮邪为患，亦有小便利否之异。是蓄血蓄水之辨，既当知其常，更应
达其变，临证必以全面分析为原则，而不必因小便利否一症而自障眼目。
尤须注意的是，124条救里不及表之治疗，是表里先后原则之变例。前言“其外不
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其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此则“表证仍在”
而径用抵当汤主之。一常一变，是辨证论治的原则性与灵活性之有机结合，颇堪玩味，
值得借鉴。
[选注]
成无己：太阳，经也；膀胱，腑也。此太阳随经入腑者也。六七日邪气传里之时，
脉微而沉，邪气在里之脉也。表证仍在者，则邪气犹浅，当结于胸中；若不结于胸中，
其人发狂者，热结在膀胱也。经曰：热结膀胱，其人如狂。此发狂则热又深也。少腹硬
满，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者，血证谛也，与抵当汤以下瘀血。
身黄脉沉结，少腹鞭，小便不利者，胃热发黄也，可与茵陈汤。身黄，脉沉结，少
腹硬，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非胃中瘀热，为热结下焦而为蓄血也，与抵当汤以下瘀
血。
伤寒有热，少腹满，是蓄血于下焦。若热蓄津液不通，则小便不利。其热不蓄津液
而蓄血不行，小便自利者，乃为蓄血，当与桃仁承气汤、抵当汤下之。然此无身黄屎
黑，又无喜忘发狂，是未至于甚，故不可余快峻之药也。可与抵当丸，小可下之也。
(<注解伤寒论．卷三))
万密斋：夫风寒在表，宜以汗散，失汗则阳气下陷以入于里，寒变为热，结于膀
胱。小便自利者，气行而血病也，其经多血，必为蓄血。上下证同小便不利者，气滞而
津液不行也。津液不行复还于胃，胃者湿土，候在肌肉，湿热相合，必发黄也，茵陈蒿
汤主之。按此证如狂者轻，发狂者重，何以同如狂证而用药，反有峻缓耶?盖桃仁承气
汤中焦药也，乃蓄血在手太阳小肠，兼有表邪，里证尚微尔。抵当汤下焦药也，乃蓄血
在足太阳膀胱，表入里，里证独急故耳。((万氏家传伤寒摘锦．卷之上))
尤在泾：此亦太阳热结膀胱之证。六七日，表证仍在而脉微沉者，病未离太阳之经
而已入膀胱之府也。反不结胸、其人如狂者，热不在上而在下也。少腹硬满、小便自利
者，不结于气而结于血也。下血则热随血去，故愈。所以然者，太阳，经也，膀胱，府
也，太阳之邪，随经入里，与血俱结于膀胱，所谓经邪入府，亦谓之传本是也。
身黄、脉沉结、少腹硬，水病、血病皆得有之。但审其小便不利者，知水与热蓄，
为无血而有水，五苓散证也。若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乃热与血结，为无水而有血，
抵当汤证也。设更与行水，则非其治矣。仲景以太阳热入膀胱，有水结、血结之分，故
反复明辨如此。
愚按此条(126条)证治，与前条大同，而变汤为丸，未详何谓，尝考其制抵当丸
中，水蛭、虻虫减汤方三分之一，而所服之数，又居汤方十分之六，是缓急之分，不特
在汤丸之故也。此其人必有不可不攻、而又有不可峻攻之势，如身不发黄，或脉不沉
结之类，仲景特未明言耳。有志之士，当不徒求之语言文字中也。(<伤寒贯珠集。太阳
斡旋法第三))
丹波元坚：瘀血者，血失常度，瘀蓄下焦是也。盖邪热壅郁血中，则相搏为瘀。唯
其瘀也，血即水类，故必就下，以结少腹焉。其证有结El浅而病势剧者，有结Et深而病
势慢者，治之之法，随而有别矣。结日浅而病势剧者，桃核承气汤证是也。盖从失汗、
邪气内并所致，其结未紧，故热未敛，而势殊剧，所以此方亟逐利之也。结日深而病势
慢者，抵当汤、丸证是也。大抵亦自失汗，而其结既紧，其热既敛，故势殆慢，所以专
破溃之。但更有轻重，是以有汤丸之分矣。桃核之血，多结于得病之后；抵当之血，多
结于得病之先，然未可一例而论也。要之病虽在下，均是属实，乃阳明之类变也。((伤
寒论述义．述坏病))
秦之桢：看伤寒以乎按其心下及两胁，渐至大小腹，但有硬处，当询其小便利否。
若小便不利者，或是气结溺涩，非蓄血症。若小便自利，兼有身黄目黄、如狂喜忘、漱
水不得下咽等症，即是蓄血，急以桃核承气汤、抵当汤下之。若小腹绕脐疼痛，口渴消
水，大便不通，时有失气，此非蓄血，乃是燥屎硬满。((伤寒大白。卷--))
[评述] 上述诸家阐论充分，辨理明晰，足资参证。丹波氏详辨蓄血证之轻重缓
急，认为本证为阳明之类变，颇为精审。秦氏立足临床，细推脉症，鉴别阳明腑实、蓄
水、蓄血之异同，尤具指导意义。尤在泾于无字处求奥义，衍汤、丸之微妙，是活读仲
景书之典范也。而万密斋“阳气下陷以入于里，寒变为热，结于膀胱”之语，概括了本
证邪热形成机理，理解深刻；然其分经论药，凿分病位，则未免失之拘促。
[治法] 破血逐瘀，泄热去实。
[方药] 抵当汤方或抵当丸方。
[方义] 本方以水蛭、虻虫破血逐瘀，攻坚散结；以大黄泄热导瘀，疏瀹邪之出
路；更用桃仁之滑腻通利，既增水蛭、虻虫破血之力，复佐大黄下泄之功，是一箭双雕
之法。诸药合用，峻散峻行，其功效之强，非桃核承气所能比肩。
汤者，荡也；丸者，缓也。此制剂之微妙，而显治法之圆活。若病重而势缓者，改
汤为丸，复减其制，则于“有不可不攻、而又有不可峻攻之势”者，殊为妥贴。
[方论选]
成无己：苦走血，咸胜血，虻虫、水蛭之咸苦，以除蓄血。甘缓结，苦泄热，桃
仁、大黄之苦，以下结势。(<注解伤寒论．卷三))
柯韵伯：水蛭，虫之巧于饮血者也；虻，飞虫之猛于吮血者也。兹取水陆之善取血
者攻之，同气相求耳。更佐桃仁之推陈致新，大黄之苦寒以荡涤邪热。名之曰抵当者，
谓直抵其当攻之所也。若虽热而未狂，小腹满而未硬，宜小其制，为丸以缓治之。((伤
寒来苏集。伤寒附翼。太阳方总论))
尤在泾：抵当汤中水蛭、虻虫食血去瘀之力，倍于芒硝，而又无桂枝之甘辛，甘草
之甘缓，视桃仁承气汤为较峻矣。盖血自下者，其血易动，故宜缓剂，以去未尽之邪。
瘀热在里者，其血难动，故须峻药以破固结之势也。((伤寒贯珠集。太阳篇上))
李培生，等：本方为攻逐瘀血之峻剂。方中水蛭、虻虫逐恶血，破血积，配以大黄
荡涤邪热，导瘀下行，更得桃仁之滑利，以活血行瘀，如此则破血逐瘀之力峻猛，其药
力大大强于桃核承气汤。
抵当汤破血与攻下之力均猛，只在确认有瘀血的实证，才能用之。方后“不下更
服”，含有从小剂量开始之意，同时亦示人得下则止后服。年高体弱，或有内出血倾向
者，当慎用；正在出血者及孕妇忌用。(<高等中医院校教学参考丛书．伤寒论．辨太阳病
脉证并治))
[点评] 成氏以性味理论阐述本方功效，义理明晰；而柯氏取类比象之解释，生动
活泼，易于理解；尤在泾则从药物组成之异同，推演本方与桃核承气汤之功力峻缓；李
氏等于本方功效与运用注意事项．论述详尽，更具临床指导意义。
[临床应用]
(1)张仲景对本方的应用
1)用于太阳蓄血之如狂发狂者，如124、125条。
2)用治阳明蓄血之喜忘便黑者，如237条。
3)用治妇人血瘀经闭者，如(金匮要略．妇人杂病篇>。
(2)后世医家对本方的应用
1)(方极)：抵当汤、抵当丸，治瘀血者。凡有瘀血者二焉：少腹硬满、小便快利
者，一也；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二也。急则以汤，缓者以丸。
2)<方机)：抵当汤，治小腹硬满、小便自利、发狂者；喜忘、大便硬、反易通、
色黑者；脉浮数而善饥、大便不通者；经水不利者。
3)(类聚方广义>：堕扑折伤、瘀血凝滞、心腹胀满、二便不通者；经闭、少腹硬
满、或眼目赤肿疼痛、不能瞻视者；经水闭滞、腹底有症、腹皮见青筋者，并宜此方。
若不能煮服者，为丸，以温酒送下，亦佳。
余家用此方，取右四味，为末，炼蜜和，分为八丸，以温酒咀嚼下， 日服二丸，四
日服尽；不能酒服者，白汤送下。
产后恶露不尽，凝结为块，为宿患者，平素虽用药，难收其效，当须再妊分娩后，
用此方，不过十日，其块尽消。
(3)现代应用
本方作为破血逐瘀、泄热通下之峻剂，临床运用较为慎重，因之大样本临床观察报
道甚为罕见，而以个案报道占主导地位。而涉及病种有急慢性前列腺炎、痛经、黄疸、
产后栓塞性静脉炎、习惯性便秘等。日本杵渊彰等通过对日本汉方医学文献有关资料分
析，认为本方所主之证，以30岁左右的女性最为多见，出现的症状多数与流产、月经
不调有关。
(4)医案选录
1)痛经。郭某，女，37岁。素有痛经病史10余年，经前腹痛，连及腰背，经色
紫暗，夹有瘀块，淋漓不畅，少腹硬满拒按，舌质有瘀斑，苔黄少津，脉象弦数。此为
瘀血之重证。处以：水蛭、大黄、桃仁各15g，虻虫4．5g。煎服后下瘀紫之血，少腹硬
满疼痛减轻。续服4剂而愈。(<上海中医药杂志)1981；(5)：26)
2)周姓少女，住小南门，年约十八九，经事三月未行，面色萎黄，少腹微胀，证
似干血劳初起。因嘱其吞服大黄廑虫丸，每服三钱， 日三次，尽月可愈。自是之后，遂
不复来，意其差矣。越三月。忽一中年妇人扶一女子来请医。顾视其女，面颊以下几瘦
不成人，背驼腹胀，两手自按，呻吟不绝。余怪而问之，病已至此，何不早治?妇泣而
告曰：此吾女也，三月之前，曾就诊于先生，先生令服丸药，今腹胀加，四肢日削，背
骨突出，经仍不行，故再求诊!余闻而骇然，深悔前药之误。然病已奄奄，尤不能不一
尽心力。第察其情状，皮骨仅存，少腹胀硬，重按痛益甚。此瘀积内结，不攻其瘀，病
焉能除?又虑其元气已伤，恐不胜攻，思先补之。然补能恋邪，尤为不可。于是决以抵
当汤予之。虻虫一钱，水蛭一钱，大黄五钱，桃仁五十粒。明日母女复偕来，知女下黑
瘀甚多，胀减痛平。惟脉虚甚，不宜再下，乃以生地、黄芪、当归、潞党、川芎、白
芍、陈皮、茺蔚子活血行气，导其瘀积。一剂之后，遂不复来。后六年，值于途，已生
子，年四五岁矣。((经方实验录．抵当汤证其一))
3)某姓男子，少腹胀痛，小便清长，且目不识物。论证确为蓄血，而心窃疑之。
乃姑投以桃核承气汤，服后片时，即下黑粪，而病证如故。再投二剂，加重其量，病又
依然，心更惊奇。因思此证若非蓄血，服下药三剂，亦宜变成坏病。若果属是证，何以
不见少差，此必药轻病重之故也。时门人章次公在侧，曰：与抵当丸何如?余曰：考其
证，非轻剂可瘳，乃决以抵当汤下之。服后，黑粪挟宿血齐下。更进一剂，病者即能伏
榻静卧，腹胀平，痛亦安。知药已中病，仍以前方减轻其量，计虻虫二钱，水蛭钱半，
桃仁五钱，川军五钱。后复减至虻虫水蛭各四分，桃仁川军各钱半。由章次公调理而
愈。后更询诸病者，盖尝因劳力负重，致血凝而结成蓄血证也。((经方实验录．抵当汤
证其二))
4)无锡华宗海之母经停十月，腹不甚大而胀，始由丁医用疏气行血药，即不觉胀
满。饮食如常人。经西医考验，则谓腹中有胎，为腐败之物压住，不得长大。欲攻而去
之，势必伤胎。宗海邀余赴锡诊之，脉涩不滑，不类妊娠。当晚与丁医商进桃核承气
汤，晨起下白物如胶痰。更进抵当汤，下白物更多。胀满悉除，而腹忽大。月余，生一
女，母子俱安。((经方实验录．抵当汤证其三))
[按语] 本方作为破血峻剂，历代医家临证之际，皆极为慎重，每以桃核承气汤加
减取代之，故其临床记录较为少见。观曹氏三案，令人心折，此非大智大勇、胆识超众
者，不能为之。是经方大家之誉，名实符焉。
[现代研究]
唐氏观察了抵当汤、桃核承气汤及单味水蛭对模型大鼠血液流变性及血脂的影响，
结果表明：与正常对照组比较，模型组全血比粘度、血浆比粘度、红细胞压积及纤维蛋
白原含量明显增高。给予抵当汤、桃核承气汤及单味水蛭治疗后，与相应的未治疗模型
组比较，全血粘度、血浆粘度、及红细胞压积显著降低，纤维蛋白原含量亦降低。抵当
汤与桃核承气汤和单味水蛭比较，其降低全血粘度、血浆粘度作用明显优于后二方，而
降血球压积作用则明显优于桃核承气汤。由此证明，抵当汤对血液流变性及血脂的作用
明显优于桃核承气汤，其药物选择及组合之合理，亦可略窥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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