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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石刻之谜(6)金碧辉煌的天下大观《纪泰山铭》

 曲阜大成国旅 2017-07-08


岱顶大观峰“唐摩崖”(唐《纪泰山铭》)碑额处,有“天下大观”横列四字,压刻于碑首龙纹之上。因其位置显赫,遂与“唐摩崖”一道成为大观峰标志性石刻。因为该榜书历代文献均无著录,故关于其书者、镌刻年代众说不一。有人据岱庙有明杨抚“大观峰”碑,推测亦为杨氏所书;又有人据上世纪50年代照片未显现四字,推测其刻应为晚近人所书。
而最近,泰山研究学者周郢与南天门景区副区长赵波平一道,共同破解了这一石刻之谜。日前,泰山管理部门搭起架子对唐摩崖重新进行贴金,赵波平利用搭起的架子,近距离目验“天下大观”原刻,在四字后发现尚有小字题款一行,镌“山东巡抚彭□题”等字,“彭”下似为“黯”字,因石版漫漶,不能确认。

循赵波平提供的这一条题款刻字线索,周郢查证了《明督抚年表》“山东巡抚”部分,于嘉靖朝下果然觅见有“彭黯”其人,其于嘉靖二十六年(1547)十一月至二十七年(1548)十一月巡抚山东。《国榷》记:“(二十六年)十一月壬辰,光禄寺卿彭黯巡抚山东。”又:“(二十七年)十一月壬申,巡抚山东彭黯还朝。”彭黯为江西安福人,嘉靖二年(1532)进士,历官至南京工部尚书。灵岩寺甘露泉现存彭黯题刻一处,文曰“活水源头”,题款为“嘉靖戊申(1548)。季春朔,山东巡抚彭黯书。”周郢仔细勘认其书迹,发现其与“天下大观”四字宛出一手。得此旁证,可知该四字系彭黯所书无疑,其题刻时代应在明嘉靖二十七年(1548)间。


《纪泰山铭》摩崖刻石亦称《东岳封禅碑》、《泰山唐摩崖》,刻于唐开元十四年(726)九月,位于泰山顶大观峰东岳庙后。为唐玄宗李隆基封禅泰山后撰书,并经燕许修辞,韩史润笔后镌刻而成。摩崖高1320厘米,宽530厘米。除末尾“御制御书”及年月日为正书外,其余铭文字体皆为八分隶书。全碑共24行,满行51字,因长期遭受风雨侵蚀和人为破坏,现已残26字,6字不可辨认,故现存1008字,字大16×25厘米。碑额为圆顶,上刻巨龙、云朵图案,题“纪泰山铭”竖列2行4字,字大45×56厘米。


铭文记述了封禅告祭之始末,赞颂和夸耀了高祖、太宗、高宗等先皇之功绩,申明了唐玄宗封禅的目的是为了苍生祈福,藉此以表明自己“宝行三德”(慈、俭、谦)之诺言。此铭一扫历代帝王专为自己“秘请”天神赐福的旧习,改变了帝王封禅仅为满足个人奢望的陈规,明确提出“至诚动天,福我万姓”,并告诉来者“道在观政,名非从欲”,充分反映了唐玄宗“开元盛世”时期的雄心壮志和务实施政的特点。此刻石为汉以来帝王摩崖之最,形制雄伟,文辞雅驯,书法遒劲婉润,端庄浑厚,其书体偏肥,当是中唐崇尚肥美的见证。《旧唐书》载:“唐玄宗东封泰山时,声势浩大,山呼万岁,震动天地,并磨石壁刻金字。”又《泰山图志》载:“旧填金泥,元时错落,每当晴朗时,自南数十步外望之,字里行间光彩照灼。”通过这两条记载可看到在元代以前此摩崖的字就已贴金,但是后来脱落了。对于此铭,历代书家多有称颂。宋朱长文《续书断》云:“玄宗少能八分正书,锡之臣工,勒之金石,不倦于勤,尚艺之至。”黄庭坚《山谷题跋》云:“玄宗书班班犹有祖父风。”明王世贞云:“《纪泰山铭》,唐开元帝制及手书,相传燕许修其辞,韩史润其笔,以故文颇雅驯,不猥弱,隶法虽小变东京,最为郁劲,饶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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