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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魏卑唐

 太乙ocwfrzeutj 2019-02-14
尊魏卑唐\邓宝剑
2019-02-14 03:18:17大公报

  自清末、民初以来,唐人楷法的影响日显微弱,这和碑学观念的蔚然成风有关。清代金石学发达,大量古器物出土,商周青铜器、汉魏碑刻进入人们的视野,学者们以此考论经史,也从中发现了新的书法趣味。篆隶复兴与碑学兴盛,乃是清代书法最为独特的造诣。

  清代的书法家们有一种鲜明的溯古意识,他们不仅倾心於篆、隶的研习,而且在楷、行、草书中也要运以篆、隶的笔意,提倡所谓“体兼篆隶”、“篆籀笔意”等等。阮元、包世臣、康有为诸家以为,南北朝碑保留了最为真实的古人笔法,而历代刻帖与唐代碑刻因为历经辗转摹刻、捶拓已经丧失了古人笔法的原貌。因此,若要学习古法,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南北朝碑刻。

  在南北朝碑刻与唐碑的比较之下,包、康认为唐代楷书已经古法丧失殆尽,不仅笔法无存,结构也无生气。包世臣说:“北碑字有定法,而出之自在,故多变态;唐人书无定势,而出之矜持,故形板刻。”康有为说:“书有南、北朝,隶、楷、行、草,体变各极,奇伟婉丽,意态斯备,至矣!观斯止矣。至於有唐,虽设书学,士大夫讲之尤甚。然缵承陈、隋之余,缀其遗绪之一二,不复能变,专讲结构,几若算子。截鹤续凫,整齐过甚。”在这种观念制衡下,人们动辄称“唐以前书”如何,“唐以后书”如何。论者皆谓清代碑学分判南北,分判碑帖,其实还应补充重要的一点,便是分判古今。尊北而抑南,尊碑而抑帖,尊古而抑今,构成清代碑学的三重基本价值取向,而尊古抑今的具体表现便是尊魏而卑唐。

  关於这三重取向,阮、包、康三家的侧重点各有不同,比如阮元分判南北便为康有为所不取。阮元在三个方面都有体现,只不过对唐人并非一律贬抑,在他看来唐人中亦有存古法者;包世臣侧重於后一者;康有为侧重於后二者──其中崇古抑今的态度为三人所共有。由崇古抑今而借古开新,其实是碑学思潮最具本质性的一种艺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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