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两年之后的九寨沟学校，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01

2011年，我曾经在云南支教过一段时间。

那会我们去的是云南景洪市普文镇的一所小学，那地方需要先去昆明，然后再坐很久的夜行大巴，再坐农民的拖拉机进去。

你们可以看下面这张地图，周围很多山，确实还挺折腾的。

这是当时进镇的路，还没公路，基本都是这种路：

所以，颠簸了一路，目睹了许多大山大川的我，自然会觉得学校条件很差，可能根本不会有电脑，更别提网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

学校条件确实不好，比如有不少学生，想上学必须经过这样一座桥：

被遮住的是我当时一个学生，现在应该也18岁了

还有不少孩子，想要上学，必须翻1座山，走2小时以上的山路。平时学生住的地方也不太好：

我们没住的地方，只能住他们旧教室，把木板上铺点被子就是床了。

整个学校没有干净的厕所也没有热水洗澡，厕所里全都是蛆，那数量让我至今心有余悸。（就不放图了）

但是就这样的地方，有电脑。

不但有电脑，还有这么一个，放到现在来说都算高级的多媒体教室：

如果不说这是在支教的地方，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在某个省会城市的中学里吧？

问了当地老师，老师说这是当地政府为了发展当地教育，花重金投资的一间多媒体教室，因为他们觉得再穷不能穷教育，所以那时候虽然整个镇子都没什么高楼大厦，但这教室却装得不错。

然而当地老师却告诉我说：

“但没用啊，我们连高中都没上过，一辈子没出过景洪市，我哪会用这电脑啊，给我们浪费了。”

当我们去家访的时候，学生家长告诉我说：

“那些老师和我们一样是农民，我们能信他什么呢？我看孩子念完小学就别念了，识字就行。”

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们去学校里最有钱的一个学生家里家访，他们家开路虎来接我们——那会儿正是藏獒最贵的时候，而他们家有四头藏獒。

孩子的弟弟，正在三层楼的小洋房中，用最新的ipad玩游戏，我们在他们家屋外的小板凳里，边吃波罗蜜边聊天。

那时候我18岁，还比较瘦弱

然后孩子的家长，就指着后面的一座山，说“这座山，后面那座山”，包括山上的所有茶叶所有鱼塘所有果树以及鱼塘里的鱼，全部都是我们家的。

你们希望我娃娃多读书，你们能带给他什么？

我脑子一下就蒙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满脑子都是来之前，当地老师和我们说的“这里的家长的一切，都是土地给他们的，他们并不觉得教育有必要，也不相信教育能改变他们的生活。”

我只能没有底气的说“上学很有意思的，能给你的孩子带来快乐。”

——这当然无法说服他。

于是我理了理思路，继续说：“我们能教你的孩子使用电脑，使用网络，这在未来很重要。”

家长反问说“你们可以，但你们走了以后呢？那些老师可以吗？”

我哑口无言，只能夸他们家的波罗蜜真好吃。

02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位家长说得对。

不但我觉得他说得对，就连被他看不起的学校里的老师，也都觉得他说得对。

我们去支教的第一天，当地老师给我们接风洗尘，逮着我们几个男生拼命敬酒——那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多的一次酒。

就这种一两半的玻璃杯，装满他们自酿的老白酒，几个老师围着你，喊六声“水、水、水、水、水、水！”然后你就要像喝水一样，把50度以上的老白酒一饮而尽。

保守估计当天我喝了1斤多酒，在回去的路上就不省人事了，到第二天下午才恢复意识，中间做了一些傻事就不多提了。

但是，和我喝了差不多多的老师们，却一个都没倒，甚至第二天我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喝白酒，依然是一口喝一两，一顿喝好几大杯。

我问他们“你们怎么酒量这么好？”

一个老师带着点醉意说：

“没办法啊，没事做啊。”

“我们还算镇里比较有文化的了，但其实高中也没念完就来做老师了。”

“孩子爸妈不信我们，我们其实自己也不信我们自己。”

“确实经常有学生来，学生来也挺有帮助的，带来了外面的新东西。”

“但是，我们这里落后啊，留不住人啊，有点本事有点文化的都往外跑了。”

“我们教不了娃娃太多，娃娃可能以后还是要去种地。”

“我们能做啥呢？只能喝酒了哇！”

我们那会儿有一个方案，是说，既然我们这些支教的学生没办法一直留在这里，那我们可以培训老师啊，只要把老师培训好了，不就可以一直教这里的学生了吗。

但其实这个难度比我们想象得大太多了，换句话说，如果老师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被培训成了一个有教学方法，有知识的老师，那他们也不会高中都没念完，日日酗酒度日了。

很多老师也不是坏也不是懒，是真的学不会，做游戏的时候他们都很积极参与，但是很多需要背需要理解的东西，真的很难。

我那会儿教的科目是“现代科技”，我在现代科技的课上，用很多很多图片，给大家介绍了微软，介绍了乔布斯，介绍了皮克斯动画，介绍了中国科技的发展，中国科技的成就，还下载了一些电影和纪录片给他们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每次我的课都爆满，什么班的孩子都想来上课。

我有个课代表，在我们支教结束快离开的时候，她借走了我的摄像机，说两天后还我。

等两天后她把摄像机还给我的时候，里面多了她找全班同学一个一个录的祝福。

很多孩子，在DV里祝我健康祝我快乐，还说我们的课有意思，不希望我们走，我看着他们的眼睛真的很感动。

但我不会永远留下来，我明白这一点，其实每个人都明白这一点。

我觉得这是很多去支教过的人，都碰到过的困境，你不可能一直待在那，只能寄希望于当地的老师，可以给他们好的教育，然而你知道这很难。

虽然我们国家每年都会投入经费，用于这些地方教育基础设施的建设，但偏远山区的教育，要的不仅仅是钱，更重要的是人。

缺人，缺人才，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03

但我最近看了一些新闻，觉得给解决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这些新闻是关于九寨沟灾后重建的。

新闻里说，九寨沟的学生，现在借助腾讯做的一个“智慧校园”项目，可以和成都七中等名校学生上同样的课。

而且不仅仅是直播或者看七中老师上课的录像，课堂上也配有当地的老师，负责就着名校录像，给学生答疑讲解。

这样模式，被称作“双师课堂”。

这些录播，也是备课内容的一部分，因为两地学生的基础差异比较大，九寨沟老师就自己先学习录播课的内容，解决其中的问题，上课的时候再拿着消化吸收后的课程教孩子，这样一来，优质的教育资源就以另外一种渠道进入到学生们的脑子里。

这种模式，比直接提升老师的教学水平来得容易，可实现程度也高，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大大缓解了教育资源分配不均，优质教育资源少的问题。

虽然九寨沟的学校，比我去支教的小学条件要好很多，但其实核心是一样的，非常值得各大有一定硬件资源却缺少师资的乡村小学学习。

这就是“科技，改变教育。”

在重建九寨沟的学校上，“智慧校园”做到的还远远不止于此，除了引入外界的教育资源以外，它也能帮助本地老师提升水平，用浅显易懂的系统，帮助他们用多媒体系统教学。

比如说教师备课这个环节，以前的老师有可能自身能力本身就不够，想要借助教学软件提高教学能力，却又被复杂的操作门槛拦在外面。

但现在，老师可以通过腾讯智慧校园平台进行备课，只需要在微信上找到一个对应的小程序，找到对应的课程视频，就能直接完成备课了。

不像其他教育系统一样晦涩难懂，只要有微信有网络，就能随时随地操作，当地的老师可以在短时间内上手。

不过，整个教学过程中最让我惊艳的还是汉藏互译小程序和企鹅智能批改系统。

九寨沟是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以藏族同胞居多。学校在一年级开始，就开设了藏语课。但因为诸多原因，无论是老师还是孩子，都缺少足够的藏语学习资源或辅导工具。

而汉藏互译小程序，可以实现语言之间的转换，相当于给老师配备了一个即查即用的电子字典，也可以帮助孩子们纠正发音，很多地解决了当地少数民族的学习问题。

而智能批改采用精准教学的阅卷方式，一条龙实现试卷的扫描、批改、分析。以一个班级50名学生为例，50张试卷只要5分钟即可完成扫描，2分钟即可完成全部的批改。

同步会生成大数据分析，对于班级的整体知识点掌握、单一学生的知识点掌握，有针对性的进行解读。

这么一个系统对于人，对于人才问题的缓解是显而易见的，老师的价值是显而易见的，一个系统承担了几个老师的工作量，教授了优质学校的课程内容。

四川省九寨沟的英语老师胡志艳说，腾讯智慧校园就像一个智囊团一样，成了她的得力助手。

腾讯智慧校园对九寨沟学校的帮助，可不仅仅局限于教学这一个环节。

在校园安全方面，智能闸机门禁系统会把孩子进校门、出现门的信息，第一时间告诉家长，让家长放心。

校园管理方面，学校会议室有一个智慧大屏，校园新闻、最新通知、教学信息、学生老师出勤情况都可以显示，学校领导能通过这块屏幕实时了解到相关的信息。

然后每个班门口也有一个电子班牌，可以实时显示当日课程，授课老师信息，并且学生可以在课间点击科普世界，学习对应的网络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