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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如雷贯耳，大学士，大学家，大学豪，怎么说也不过分。学大怪大，人大学大，有怪不欺，见怪不怪，以怪养怪，甚至反成美谈的，恐怕近代也只有辜鸿铭。辜鸿铭之怪，可谓怪杰。 周作人在《北大感旧录》说“北大顶古怪的人物，恐怕众口一词的要推辜鸿铭了吧。”林语堂也说“鸿铭亦可谓出类拔萃，人中铮铮怪杰。” 辜鸿铭，言无规矩，行无定综，不拘一格，独往独来，天马行空。他的秉性与生长环境无不相关。辜鸿铭从小随你生长在南洋马来半岛的槟榔屿。其父辜紫云中国传统文化意识极强。母亲是葡萄牙人，外来文化生长地与母亲的生活方式，使得辜鸿铭是杂合文化的结合体。 因为父亲的坚持，要求小小的辜鸿铭“第一不可信耶稣，第二不可剪辫子。”1867年，11岁的辜鸿铭随义父布郎回到苏格兰的故都爱丁堡。英伦岁月，少年辜鸿铭头上的小辫子，给他惹下麻烦。一次他上男厕所，硬是被管理人员强拉到女厕所。更可气的是，街上孩子冲着他喊：“看哪，支那人的猪尾巴！”后来，与英国一位可爱的英国姑娘打赌，喀嚓剪下自己的辫子送给那位姑娘。 义父布朗对辜鸿铭寄予厚望，从灌输弥尔的《失乐园》到以优异成绩考取爱丁堡大学文学院，再到获文、哲、理、神等十三个博士学位，会操九种语言。在西方人的眼里，辜鸿铭与印度的泰戈尔齐名，被视为东方的代言人。更有甚者说：“到东方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以不看辜鸿铭。”孙中山先生曾经说：“我国懂英文的，只有三个半，其一是辜鸿铭。”林语堂也说：“英文文字超越出众，二百年来，未见其右。”北大洋教授多，历来受尊重。辜鸿铭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天，新来的英国教授到教员休息室，见头上拖着小辫子小老头辜鸿铭倦卧沙发里，冲辜鸿铭不怀好意一笑。辜鸿铭也不介意，用纯正的英语问洋教授尊姓大名，教哪一科。洋教授见此人说这样地道的英语，为之一震。答道是教文学的。辜鸿铭一听，马上用拉丁语与他交谈，那洋教授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出了洋相。辜鸿铭问道：“你是教西洋文学，如何对拉丁文如此隔膜？”洋教授仓皇逃去。 辜鸿铭学大，怪也大。 一怪是雅好金莲小脚。他认为三寸金莲小脚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撩起男人遐想。还在品小脚的七字诀：瘦、小、尖、弯、委、软、正。辜鸿铭作文，常把元配夫人唤到身边，让她脱去鞋袜，把小脚伸到他面前让他赏玩，甚至用鼻子闻脚上的臭味（说是肉香）。他觉得这是“兴奋剂”。一学生投其所好，送一辜鸿铭看上的三寸金莲小姑娘给老师。小姑娘见大师，将脚洗了又洗，结果辜鸿铭闻了，没一点肉香，完璧归赵。 二怪是妻妾茶壶茶杯论。以前，心为是胡适先生说的，追根溯源是辜鸿铭先生的发明。还与前来卫道的英国女士调，问英国女士是坐汽车，还是坐马车。英国女士怕上当，有说汽车的，也有说马车的。辜鸿铭说，不论你车汽车还是马车，都是四个轮子，可是打气筒只有一个。 三怪是不畏洋人与达官贵人。洋人问他为什么留辫子，他反过来问洋人为什么留胡子。过去“中国货”全部被译为“土货”，给辜鸿铭硬译过来叫“中国货”。1902年，慈禧68岁生日，辜鸿铭来了首“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 四怪喜欢骂人，看不惯的一个也不宽恕。对张之洞与袁世凯都有骂词。 五怪清高自大傲慢。陈独秀看不惯辜鸿铭上课，带一童仆，为他装烟倒茶，他坐在靠椅上，辫子拖着，慢慢吞吞上课。唯有校长蔡元培能容他摆架子，玩臭格。 六怪喜欢狎妓。民国以后，辜鸿铭做了议员。一天，开完会后，收到的三百元出席费，知道是袁世凯收买人心的，拿去妓院溜了一遍。 七怪喜欢赌麻将。打得忘情，嘴里拿麻将当雪茄抽。 八怪不怕丑。亲口同胡适讲卖过文凭。 九怪偏激。从来瞧不起严复（又陵）与林琴南（林纾）。一次酒后发怪论：“如果我有权在手，我定要杀了两个人谢天下。”人问是杀谁？他说：“严又陵和林纾”。 看了张昌华的《曾经风雅》开篇《辜鸿铭的南北东西》，大学才能大怪，大怪也会见怪不怪。人大压怪，人小被怪所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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