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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90篇:【教研有味】之要理性看待统编初中语文教材的创新

 豫北闲人原创馆 2020-08-27

2019年第90篇:【教研有味】之要理性看待统编初中语文教材的创新

中山市教研室/郭跃辉

目前,统编本语文教材已在义务教育学段全面铺开。初中语文教材有哪些创新点呢?我陆陆续续读到过关于教材创新的论文,包括王本华老师的、温儒敏老师的等等。最近,我又在《课程·教材·教法》2018年第3期上读到了山东大学博士生杨伟的《论统编本初中语文教材阅读教学之新变》的论文。说实在话,这篇论文并没有什么新意,或许是“蹭了热点”吧,居然能在如此高大上的刊物上发表。文章认为统编本初中语文阅读教学设计的两点主要有六点:一是双线组织单元内容,有利于强化语文学习的综合性和实践性;二是单元导语、课文导读和习题的设计尽可能往情境化、反思性学习靠拢;三是加大课型区分,发挥学生作为“阅读主体”的主动性;四是把课外阅读纳入教学体系,改变“半截子”语文的状况;五是重视精读之外的其他多种读书方法;六是在读写结合上做得更务实。我认为,对于新教材特点的总结与分析,仅在教材内容表面做一些梳理工作,是远远不到位的。或者说,这样的论文在新教材最初使用时有一定的价值,可以帮助一线教师迅速把握新教材的特点,然后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但是,在新教材特点成为常识之后,高校的专家、博士们以及一线的教学专家、教研专家要做的工作,就不再是“梳理”,而是“研究”。

首先,对于新教材特点的把握要有历史的眼光。新教材作为新事物,一定有其超越过去教材的独特之处,这一点不可否认。像我们目前津津乐道的“双线组元”“重视读书方法”“三位一体的阅读体系”等等,相对于过去的教材,是有一些进步,这也是整个学术界的研究成果在教材编写中的体现。但是不是说新教材的所有内容都要比旧教材好呢?是不是新教材全面使用之后,旧教材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呢?当我们在进行教材对比分析,挖掘新教材的创新点时,是不是要把旧教材贬低得一无是处呢?我发现现在很多人写教材分析的文章,提笔就是旧教材的单元导语、预习提示、课后习题如何如何差劲,新教材的语文元素的编排是多么多么合理,这就是一种缺乏历史性眼光的表现。借用顾颉刚先生“层累造成的中国古史观”的方法论,我认为教材的革新也是一个“历史形成”的过程,新教材的革新一定是建立在旧教材已有的学术探索基础之上的,当否认了过去教材的学术价值之后,新教材的进步也会显得十分突兀了。北京大学文艺理论方向的张少康老师的《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发展史》,后来改名为《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发展”二字去掉了,这就是一种可贵的历史辩证态度。因为文学理论的历史,不一定是进步的历史,唐代的文艺理论一定比刘勰的《文心雕龙》进步吗?不见得。因此,我们在进行教材分析时,最好能够有一种历史主义的态度。

其次,对于新教材特点的把握要有学理的眼光。例如作者谈到,新教材加大课型区分,将原来的“精读”“略读”改为了“教读”“自读”。作者说:“精读课主要由教师教,一般要求讲得比较细,比较精,就是举例子,给方法,举一反三,激发读书的兴味;略读课主要不是由教师讲,而是让学生自己读,把精读课学到的方法运用到略读课中,自己去实验、体会,很多情况下,略读课就是自主性的泛读。”他又说:“‘教读’课主要就是老师‘教’,‘自读’课就放手让学生自己去读。两类课型的设计也有区别:‘教读课’有‘预习’提示,也有‘思考探究’题;‘自读’课没有这两种设计,却有‘阅读提示’和‘旁批’。”看得出来,作者对改“精读”“略读”为“教读”“自读”的内在逻辑性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停留在教材编排的最浅表的可见层面。如果没有学理依据,新教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改动?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吗?“精读”“略读”的提法延续了很多年,有没有相应的价值和学理性?现在改为了“教读”“自读”,肯定不是一拍脑袋想当然,而是有依据的。这个依据就在于,改动后的称呼具有了一种教学论的视野。精读和略读是两种阅读方法,很难称得上是“课型”;教读和自读才是课型。但新教材的这种称呼是不是绝对正确?会不会引起一线教师的教学实践上的误区?我一直有一个观点,对于教读和自读两种课型的研究,一定要有课程与教学论的理论视野,要研究两种课型的教学目标、教学内容、学生习得、师生关系等所有教学因素,而且不要将教读与自读对立起来,两者之间的共同点远远大于差异性。

再次,对于新教材特点的把握,要有实践的立场。现在很多人写论文,提笔就是新教材多么多么好,创新性多么强,好是肯定的,创新性也是存在的。但这种“好”和“创新性”一定不能停留在理论层面,而是要有实践的立场。就拿课外阅读来说吧,这篇文章的作者提到了教材的“阅读提示”中有课外阅读的要求,例如学完了《昆明的雨》,还建议学生去读汪曾祺的《故乡的食物》《翠湖心影》《我的家乡》等类文本。还提到新教材设计了“名著阅读”板块,每学期安排两种经典名著的阅读,除此之外每学期还有两本自主延伸的名著。这样做的依据,一方面是“教读+自读+课外阅读”三位一体的阅读体系的建构,一方面也是课标里提到的“多读书,读好书,好读书,读整本的书”的要求。这些都有道理,但这样的梳理有用吗?一线课堂究竟能够落实多少?据我所知,很多学校连最重要的两本必读名著都难以落实。即使是高中语文课标里提到的“整本书阅读”的任务群,真正纳入教学体系的也就是每学期读一本书,两个学期读完一部长篇小说和一部学术著作。统编初中语文教材里提到的那么多课外读物,都要在课堂教学中落实,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此,对于这一点,一定要有清醒的头脑,不能喧宾夺主。

总之,新教材有很多新的理念,这是学术研究与一线经验的成果总结,但我们在用新教材教语文时,一定要有历史眼光,有学理眼光,有实践立场,不盲目跟风,不人云亦云,不沉迷在教材本身的创新中,而是要多思考如何将这种新理念贯彻在教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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