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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翼》全论大法第一(下)

 秦皮 2022-01-22

仲景祖述靡遗,宪章昭着。

张仲景效法遵循《内经》的理论少有遗漏,彰显了内经的主旨。

本论所称发热恶寒发于阳,无热恶寒发于阴者,是阴阳之别也。阳病制白虎、承气以存阴,阴病制附子、吴萸以扶阳。

张仲景《伤寒杂病论》原文提到的“发热恶寒发于阳,无热恶寒发于阴”,是阴阴和阳病之间的区别。阳病制作白虎汤、承气汤,使阴得以保存;阴病制作附子汤、吴茱萸汤使阳得以扶持。

外者用麻、桂以治表,内者用硝、黄以治里。其于表虚里实,表热里寒,发表和表,攻里救里,病有浅深,治有次第,方有轻重,是以定其中外,各守其乡也。

外部病症用麻黄、桂枝治疗其表,内部的病症用芒硝、大黄治疗其里。有外表虚衰内里邪实的情况,有外表阳热内里阴寒的情况,用发表方法使外表阴阳协调,用攻里的方法解救内里病症,根据病邪的浅深,依着次序进行治疗,方子的剂量轻重各有不同,这是根据病邪在表还是在里的实际情况,采取治疗方法使其固守住各自管辖的区域。

太阳阳明并病,小发汗,太阳阳明合病,用麻黄汤,是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也。

太阳阳明并病,稍微发汗;太阳阳明合病,用麻黄汤,这是遵循邪在外的,就从外部入手进行治疗的原则。

阳明病,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用栀子豉汤,是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也。

“阳明病,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用栀子豉汤”,这是遵循邪自内部开始并引发外部出现问题的,从内部入手调理的原则。

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从内之外而盛于外,调胃承气,先调其内也。

“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用调胃承气汤,这是遵循邪自内部开始并引发外部出现问题,且外部的症状非常严重,先从内部入手进行调理的原则。

表未解而心下痞者,从外之内而盛于内,当先解表,乃可攻痞,是先治其外,后调其内也。

“表未解而心下痞者,当先解表,乃可攻痞”,这是遵循邪自外部开始并引发内部出现问题,且内部的症状非常严重,先从外部入手进行治疗的原则。

中外不相及,是病在半表半里,大小柴胡汤,治主病也。

大小柴胡汤症,是对应邪在半表半里,遵循内部邪气没有引发外部出现症状,外部的邪气也没有引发内部出现症状,针对具体的病症进行治疗(不分先后顺序)的原则。

此即所谓微者调之,其次平之,用白虎、栀豉、小承气之类。盛者夺之,则用大承气、陷胸、抵当之类矣。

用白虎、栀豉、小承气等方剂治疗的病症,就是对应病情轻微的调理即可、病情稍严重一些的平衡阴阳即可的原则。用大承气、陷胸、抵当等方剂治疗的病症,就是对应亢盛的就要采用强力夺取的治疗原则。

所云观其脉症,知犯何逆,以法治之,则寒热温凉,衰之以属,随其攸利之谓也。

所提到的观察现有脉象表现、症状特征,明白用了什么样的反向治疗方法,用正确的方法进行治疗,对应的是根据寒、热、温、凉四种不同的特性,依病情衰退采取对应的治疗方法,随着对病情有利的方向进行治疗的原则。

若分四时以拘法,限三法以治病,遇病之变迁,则束手待毙矣。

如果区分四季而束缚了方法的使用,限定三种治疗方法用来治病,遇到病情变化迁移,就只能是把手捆绑起来等死了。

且汗、吐、下之法亦出于岐伯。而利水、清火、调补等法悉具焉。

况且汗法、吐法、下法也是出自岐伯,利水、清火、调补等方法都具备了。

其曰有邪者,渍形以为汗,在皮者,汗而发之,实者,散而泻之,此汗家三法。

岐伯说,有邪气的,浸泡其形体使其发汗,邪气在皮毛,用汗法发散邪气。如果邪气盛实迅猛,用散邪的办法或泄泻之法治疗。这是通过发汗进行治疗的三种方法。

中满者,泻之于内,血实者,宜决之,是下之二法。

中部感觉被充满的症状,从内部入手使其泻出;血中实邪应该用疏通的方法,这是通过下泻进行治疗的方法。(《伤寒论翼》对《内经》这句话的解释不免有些过于牵强,强行把张仲景的方法与《黄帝内经》一一对应)

高者因而越之谓吐,下者引而竭之谓利小便。剽悍者,按而收之,是清火法。气虚宜掣引之,是调补法也。

高者因而越之就是吐法,下者引而竭之就是利小便。剽悍者,按而收之,使清火的方法。气虚宜掣引之,是调补的方法。

夫邪在皮毛,犹未伤形,故仲景制麻黄汤,急汗以发表,邪入肌肉,是已伤其形,故制桂枝汤、啜稀热粥以解肌,是渍形以为汗。

邪气在皮毛,还没有伤害形体,所以张仲景制作麻黄汤,紧急出汗以发散表邪;邪气进入肌肉,使已经伤害了形体,所以制作桂枝汤、喝热稀粥以解除肌肉邪气,是浸泡其形体使其发汗的方法。

若邪正交争,内外皆实,寒热互呈,故制大青龙于麻桂中加石膏以泻火,是散以泻之也。

如果邪气和正气交互争斗,内和外都有实邪,寒热往来呈现,所以在麻桂汤中加石膏制作成大青龙汤用以泻火,是用散邪的办法或泄泻之法治疗。

吐剂有栀豉、瓜蒂,分胸中虚实之相殊;下剂有大小承气、调胃、抵当,分气血浅深之不同。

用栀豉、瓜蒂两种吐法方剂,要区分胸中虚、实的不同;用大小承气、调胃、抵当等下法方剂,要区分邪气在气血深浅的不同。

利水有猪苓、真武寒热之悬绝,清火有石膏、芩、连轻重之差等。

利水法的方剂有猪苓、真武治疗寒热悬殊的症状;清火的方剂有石膏、芩、连,根据火气轻重的不同而使用。

阳气虚,加人参于附子、吴萸中以引阳;阴气虚,加人参于白虎、泻心中以引阴。

阳气虚,在附子、吴萸之中加人参用来延续阳气;阴气虚,白虎、泻心之中加人参用来延续阴气。

诸法井然,质之岐伯,纤毫不爽。先圣后圣,其揆一也。

这些方法调理井然,征询岐伯的看法,一点都没有偏差。先圣岐伯,后圣张仲景,他们的道理是一致的。

愚更有议焉,仲景言“平脉辨症为《伤寒杂病论》”,是脉与症亦未尝两分也。夫因病而平脉,则平脉即在辨症中。

我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张仲景说“平脉辨症为《伤寒杂病论》”,是脉象和症状不曾分开两部分。根据病症的脉象,对平常人脉象进行判别,判别平常人脉象的方法就存在辨证的过程中。

病有阴阳,脉合阴阳。发热恶寒发于阳,无热恶寒发于阴,是病之阴阳也,当列全论之首。

病有阴病阳病的不同,脉象与阴病和阳病相符合。发热恶寒的病从阳发起,无热恶寒的病从阴发起,是病症的阴阳属性,应该列在《伤寒论》篇首。

浮、大、动、滑、数名阳,沉、涩、弱、弦、微名阴,是脉之阴阳也,此条当为之继。

浮、大、动、滑、数名阳,沉、涩、弱、弦、微名阴,是脉象的阴阳特征,这一条应该承接在篇首之后列出。

叔和既云搜采仲景旧论,录其症候诊脉,是知叔和另立脉法,从此搜采耳。

王叔和既然说寻找摘取张仲景旧有的理论,记录症状征兆诊断脉象,由此知道王叔和另外确立了诊脉的方法,从《伤寒论》寻找摘取罢了。

试观太阳篇云:“脉浮者,病在表。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脉浮数者,法当汗出愈。”诸条脉法,不入辨脉平脉篇,是叔和搜采未尽,犹遗仲景旧格也。

检验查看太阳篇说:“脉象浮的人,病在表。脉象浮且紧的人,按照原则应该身体疼痛。脉浮且数的人,按照原则应该汗出病愈。”这些脉法条款,没有纳入辨脉平脉篇,是王叔和寻找摘取没有完尽,仍然遗留了张仲景旧有的标准。

由此推之,知寸口脉浮为在表,及寸口脉浮而紧、脉浮而数诸条,皆从此等处采出。

通过这个情况推断,知道寸口脉象呈现浮的特征,是病邪在表,推及村口脉象浮而且紧、脉象浮而且数等条文,都是从这里摘取出来。

脉有阴结、阳结条,未始不在阳明中风、中寒之间;洒淅恶寒而发热者,未始不在少阳寒热往来之部。脉阴阳俱紧者,未必非少阴之文;阴阳相搏条,未必不在伤寒脉结代之际。

脉有阴结、阳结等条文【问曰:脉有阳结阴结者,何以别之?答曰:其脉浮而数,能食,不大便者,此为实,名曰阳结也,期十六日当剧。其脉沉而迟,不能食,身体重,大便反硬,名曰阴结也,期十四日当剧】,未必一开始不再阳明中风、中寒之间【注:(189)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寒、脉浮而紧。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190)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191)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洒淅恶寒而发热的条文【病有洒淅恶寒,而复发热者何?答曰:阴脉不足,阳往从之,阳脉不足,阴往乘之】,未必一开始不在少阳寒热往来的部分【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脉阴阳俱紧的条文,未必不是少阴部分的条文;阴阳相搏条问,未必不是写在“伤寒脉结代之际”的位置。

设仲景另集脉法,或有上下之分,谅无辨平之别矣。名平名辨,皆叔和搜采之说,仲景所云各承家技者是也。

假设张仲景另外为脉法集部,或者分开有上篇下篇,想来就没有辨脉、平脉的分别了。命名为平脉、辨脉,都是王叔和寻找摘取后的说法,张仲景在《伤寒论》自序提到的“各承家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世徒云《序例》为叔和之文,而不知仲景之书,皆系叔和改换,独为伤寒立论。十六卷中,不知遗弃几何,而六经之文夹杂者亦不少,岂犹然仲景旧集哉?

世人只说《伤寒论序例》是王叔和的文章,而不知道张仲景的书,都是王叔和改变替换,只为伤寒类病症立说。张仲景十六卷原作,不知道被遗失抛弃多少,况且六经的文字夹杂其他类病症的也有不少内容,这难道仍然是张仲景旧有的作品吗?

如疑余见之谬,请看序例所引《内经》,莫不增句易字,彼尚敢改岐伯之经,况乎仲景之论耶?

如果怀疑我的看法有错谬之处,请查看《伤寒论序例》引用《黄帝内经》的文字,没有不增加文句、改变文字的,他尚且敢修改岐伯的经文,更何况张仲景的论述?

欲识真仲景者,逐条察其笔法,知《考工记》自不合于《周官》,褚先生大不侔于太史矣。世皆以《金匮要略》为仲景杂病论,则有若之似圣人,惟曾子为不可强乎?

想要知道张仲景真正的旨意,逐个条文考察他写作的特点,就会明白战国时期的一部手工技术文献《考工记》自然与《尚书·周书·周官》的写作特点是不相符合的,《考工记》的作者褚先生与《尚书·周书·周官》这本史书的作者太史令也是大不相同的。世人都以为《金匮要略》是张仲景的杂病之说,这就好比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与圣人相符合,只有曾子是不可超越的吧?【言外之意,杂病部分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金匮要略》这本书,虽然与原著相似,但依然不是张仲景原有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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