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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文化对禅宗的发展和兴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马祖道一是这个时期传奇式的禅学大师。 六祖惠能开创的南宗禅，正是在马祖道一的弘扬下更加波澜壮阔、风靡南北。 马祖道一门庭繁茂，弟子如云，英才辈出，胡适称他为“中国最伟大的禅师”。  01 马驹踏杀天下人 一天，六祖惠能合十坐禅，恍惚之间一匹雪白骏马风驰电掣般闪过。 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惠能，在你入灭之后，你门下怀让将有弟子出世，阐化江西，踏杀天下，大兴禅宗。这是佛门祥瑞，不必多疑。” 惠能将此事告知弟子怀让，并让他不要过早说出。 公元709年，马祖出生于成都。 父母因为这个男孩的降生欢喜不已，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名曰“马驹”。 小马驹童性好玩，将舌头伸出，竟然能超过鼻子。 他身体发育很快，相貌却越长越怪异。郁郁寡欢，言语不多，很少和其他孩子一块玩。 有一次，母亲带小马驹到寺里还愿，小马驹竟爱上了往寺院跑。如果孩子不见了，一定是在寺里。 转眼小马驹长成小伙子，在寺院老和尚的举荐下，到资州找唐和尚修习。 唐和尚处寂为马驹取法号“道一”，并为他主持了剃度仪式。 唐和尚能未卜先知，预测未来。 在新罗王子金乔觉来的前一天，就让弟子将寺院打扫干净，准备迎接外国宾客。 金和尚是唐和尚的弟子之一，在成都自立门户，唐和尚安排道一前往成都听闻金和尚说法。 金和尚是新罗人，汉语不太纯正，但听闻其说法后，让人如沐春风，通体舒畅。 道一在成都学法时，唐和尚圆寂了。 依据师父的意思，道一决定南赴衡岳，参拜怀让。  02 拜师怀让 道一拜师怀让后，修持的是面壁静观，即达摩祖师当年在少林寺采用的修行法。 它要求修行者摒弃一切外缘，心无波澜如墙壁一样，由此便可入道，证悟佛性。 达摩祖师坚持默坐冥想，长达九年。 金和尚也能坚持息念坐禅，道一心想自己也一定可以。 无论寒冬暑热，道一始终专心坐禅，这让师父怀让生起了几分怜惜之情。 怀让问道一究竟图个什么？ 道一不假思索回答：“想——成——佛。” 这时，道一突然一阵刺耳的磨石声，睁开眼一眼，原来是师父在磨着砖块。 道一不解地问：“大和尚磨这块砖头干什么？” “我想磨成一面镜子。” 道一一头雾水：“磨砖怎么能够成镜呢？” 怀让拂袖而起，目光炯炯地望着道一：“磨砖既不能成镜，坐禅又岂能成佛？” 道一感到怀让的话深藏玄机，高深莫测。 “禅学的精神乃在明心见性，而不在枯坐冥思。你是学坐禅呢？还是学作佛？如果是学坐禅，禅不在于是坐还是卧；如果是学作佛，佛也没有固定的相状。” 道一经怀让的几番点拨，豁然开悟，心意超然。 道一随侍怀让十年，禅法日臻玄奥，成为怀让六大入室弟子之一，并获得怀让心法。  03 江西弘法 公元742年，33岁的道一辞别怀让禅师，来到福建开堂说法。 前后不到三年的时间，他从学法变为弘法，自觉变为觉人，非凡的智慧初露端倪。 随着弘法事业的开展，道一的名声越来越大。 他接到了江西抚州、洪州等地州郡长官的盛情邀请，希望他到江西弘法。 江西是道一弘法的主要地区，也是他思想的定型成熟期。 道一来到江西后，州县长官和士大夫们提供各种各样的赞助，关注寺院的建设。 僧俗信徒们奔走相告，人们扶老携幼，络绎不绝，赶来听闻道一说法。 道一在法会上，将他修行多年的悟境，化作法雨霏霏，滋润心灵。 “一切法都是佛法，它的根本宗旨就是解脱，就是灭除灵与肉的种种痛苦，获得心灵的平和。行住坐卧，应机接物，都是佛法自然而然的体现。” 前来听法的人，都被道一深深震撼住了。 人们都觉得，粗蠢的肉身之上有什么东西被震落了。 尘封的心灵渐渐澄明了，心里也渐渐亮堂了起来。 道一在江西弘法，获得了极大的成功，门庭繁盛，弟子如云。  04 施药救民 道一门下弟子如云，其中他最为得意的要数怀海、智藏和普愿三人。 他们同为道一的入室弟子，当时有“三大士”之称。 当时靖安县瘟疫在肆虐，道一率徒众在洪州境内游方，看见成群结队的百姓逃离靖安。 弟子上前询问，得知瘟疫情况严峻。起初人病死了，还钉一口棺材。后来人病死越来越大，棺材也买不到了，用芦席卷起来，便算了事。 再后来芦席也供不上了，干脆将死者拉出村庄，草草用土埋起来。 猫头鹰和野狼大白天成群出没，互相恐吓争抢腐尸。夜晚更是凄厉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怀海、智藏和普愿等几个徒弟堵在道一面前，担心师父年龄渐高，身体贵重，让师父不要去了。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不要说了，继续赶路！” 道一根据病人和医生的述说，知道这种病多半是由于饮水或吃饭引起的。 先是腹泻呕吐，接着腹部肿胀，像孕妇一样，然后皮肤溃烂，痛苦不堪，直到死去。 道一忽然想起在南岳传法时，曾有几位徒弟游方归来后，也染上此病。 当时怀让禅师配制了几味草药，配着山泉煎服，便都痊愈了。 道一让徒弟去城中药铺购买，又让其余僧人随他来到一个寺院，维修旧井重获泉水。 道一亲自熬药，让徒弟把门口几个乞丐抬进来喂他们吃药，皮肤溃烂处也敷上药水。 乞丐们病情大大减轻，溃烂处消肿结痂，道一和弟子们激动不已。 消息不胫而走，患者不断涌入寺中求药，寺院内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道一灵机一动，让弟子把配好的药包投入井中。 喝了井水的患者和先前喝了药的患者一样，很快就感受到疗效。 有的大病初愈，便拜倒在道一面前，请求剃度出家。 施药救助工作持续了三天三夜，徒弟们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久，当地百姓敲锣打鼓来到寺前，将“法药寺”的牌匾悬挂在寺门口。  05 大师圆寂 公元788年春节一过，道一带着几个入室弟子离开洪州城，到建昌（今江西永修）一带游赏。 道一兴致很高，和弟子们在一起，整个旅程充满了轻松欢乐的气氛。 师徒来到一块巨石拱成的天然大门前，驻足良久，喃喃自语： “好一片清幽洁净的地方！这里应该是我的归宿吧。但愿我这把老骨头，一个月之后能在这里用于待下去。” 回到洪州开元寺后，开始不断咳嗽，发起烧来。 弟子们请妙手回春的名医为马大师开药方后，道一的病渐渐好起来。 二月一日这天，道一感到浑身上下与一股暖流，托着他向太空飞升。 到了晚上用斋时间，侍者走到道一跟前，发现师父叫无应答，已经悄然寂灭。 按照道一的遗愿，弟子将道一的遗体焚化，灰烬中的舍利子竟有满满一升。 道一入灭后，智藏想起师父在建昌石门前所说的话，与当地刺史商量，要将道一的舍利移葬石门。 僧众将道一的舍利移葬石门，距道一正月游览此地，恰好是一个月。 人们无不称奇，恍然悟出马大师兆言的灵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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