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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少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时间渐渐没了敬畏，少了重视，更加没了当初的那份珍惜和用力。要知道，在以前，我最喜欢感慨的就是时间了，这种感觉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莫名满足感：好像真的证明什么。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的坚持，证明自己的热爱，证明自己经受了住了考验，证明自己战胜了虚无，证明自己曾经认真活过……有句话不是说：“时间从来不语，却回答了所有问题。”曾经，我以为说这话是淡泊、矜贵、成长，乃至于成熟。直到遇见某人，她用这句话来砥砺自己。当然，她挺厉害的，事业有成，各方面条件也都还不错，然而，很突兀。就像我们为什么需要答案？你看，结果、收获、成就，这些明明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我仔细回顾了自己的过往，要知道，我也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这样做。我常常容易忘记过去，忘记未来，也忘记现在。所以，大概可以想象，很多时候，我在长时间的发呆，什么也没有想，就只是这样去做。这是我保持冷静的需要。清空一切干扰，也是让自己的精神慢慢恢复。我总是极其容易“内耗”，这种内耗和平常人所认为的精神内耗有所不同，我的内耗更多属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以及能做什么诸如此类的思考。这当然和我的过去脱不了干系。是的，我虽未言过去，却也频频受困于过去。前天，我在厦门的书取回来了。朋友帮忙运回来的。昨天我整理了一下，然后多出一堆的笔记。看着那两货架的书，加上一堆的笔记，我写下了这样一条动态：
在广州还有一套朋友送的《追忆似水年华》，以及我最钟意的《天幕红尘》，还包括我往常常带在身边的《传习录》。也是在决定回家的时候，后知后觉，恍然惊觉：这些年，自己的行李越来越少了。犹记得，无论是小时候，又或步入社会很多年后，我总是满满当当的行李，各种东西：杯子、台灯、衣服、电脑、平板、阅读器、烧水壶、吹风机、镜子，然后就是一大半的书籍，总之，但凡我觉得有点用或用得上的我基本都搬回家了。也是在前年还是去年，渐渐地我开始扔东西，用不上的、不需要的、并非真正需要的、质量不好的、我不喜欢的、可替代性的，各种清理。再到如今，只一个背包一个手提包，连个行李箱都不用。杯子、烧水壶、书籍、镜子、包括各种可能用得上的，比如开瓶器，还比如插座，又比如咖啡和咖啡杯，茶具和茶叶，衣架乃至于衣服等等，它们都留在了广东。也是直至今日，我才渐渐意识到：原来我真正需要的并不需要那么多。包括我带回家的也并非因为贵重，仅仅只是以目前的条件，我需要它们。需要，是由生活方式决定的。取舍，不必权衡利弊。清减，只为轻装上阵。凡事向前看嘛！以前有的，如果不想步入后尘，大可不必有；以前没有的，如果想要有所改变，就得重新规划；还有些想要的、需要的、应得的，慢慢来嘛。说实话，刚回家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尤其是父亲从打工的地方回来，我又不方便回答他为何我突然回家。是的，突然。要知道，以往，我一年只回一次，除非有意外发生。比如奶奶去世那次。其它时间，我基本上只有过年才回家一趟。幸运的是，父亲并没有问我，我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但有些事儿藏在心里，闷得慌，心发紧。尤其是，一想到那些负债，一想到即将逾期，还想到其后果，包括未来的发展和谋生的顾虑。很抱歉，这些年唯一的一次“豪赌”，我好像输了。是的，我拿青春赌明天，我用真情换余生。前者是我为什么负债的缘故，后者则是负债后依旧难以更改的秉性。经常看到有人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也不知道是真心想知道，还是仅仅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现实生活。他们说：“为什么有些人宁愿穷困，也不愿改变呢？”他们说：“为什么有些人思想很深刻，偏偏却过得并不好？”他们说：“明明越早认输就输得越少，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有时候，我很想告诉他们，没得选。但未免过于残酷。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说：怎么会呢？主动一点，积极一点，凡事往好的一面去看嘛！可他们不知道，平常人的试错机会和成本乃至于代价，很多时候是一辈子的事儿，而不是一阵子，更不是一瞬间。我也曾假想过，如果现在我有十来万，我马上还清债务还有些余钱，我就在家窝着，然后写作。心无旁骛，无牵无挂，拼了命地写，以我的才华和思想，我肯定能吃上饭，甚至用不了几年刻苦钻研，我就能够把十来万的账连本带息地偿还。我是知道自己的，但凡心有芥蒂，则容易患得患失，继而难以义无反顾，更做不到一心一意。是啊，既要又要，人生自古两难全。所以，这是修炼，这是考验，这也是命运。都难，难才是人生，才有了这形形色色的人，有了那无谓的攀比和所谓的算计或计算。接受不了，不甘心，舍不得，不够彻底，又做不到拼尽全力。没把握的事儿，常有，不怯懦的人但凡有点理智，还是得多想想后果。尤其是，少点自以为是。比如我曾以为我能承受的后果，结果却越陷越深，我以为用金钱换时间，然后用时间还债，这无可厚非，且理所当然，甚至很公平。殊不知，我偏漏了那利息，时间不等人啊！简单说，别人凭什么帮助自己呢？如果你以为只是有利可图就够了，不，这太穷困了。换句话说，怎样的人才会孤注一掷呢？没有后退可言，逃无可逃，被逼上绝路只剩下一线生机，而这样的人，但凡有点理智，都难以活得如此纯粹和彻底。好得不够纯粹，坏得不够彻底，这是绝大多数人的自困啊！知道又能怎样呢？要真纯粹，要真心狠，要么不容，要么毁灭，又或者压根不被需要，没有立足之地的。要知道，讲利益，讲情感，讲价值，自古人之秉性。知道人和动物的区别吗？传承，尤其是精神的传承。而精神一旦消失，人和动物也就没什么分别了。这还不是灵魂，灵魂是原初的，而精神是时代和文明的。所以，既然受限于时代和文明，就像思想受限于文字，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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