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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鲍和祥  都说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有一个苏东坡,都会在不同的人生境遇与他相遇,很多人因此被治愈。2018年1月8日我得了一场大病,从此我的人生进入至暗时刻,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常常焦虑郁闷,痛苦不堪。因此,我也想与东坡先生来次深入交流,寻找能照亮我前行道路的那束光。我看了央视纪录片《苏东坡》,听蒋勋老师讲苏东坡,听康震老师评说苏东坡,在视频号看“意公子”讲苏东坡。但我仍觉得不过瘾,就购了李一冰著的《苏东坡传》,都说这个版本更专业更严谨,这使我更全面立体地了解了他的一生。上初一时,父亲曾送我一本《唐诗宋词一百首》,我背得最熟的就是苏东坡的几首名篇。但当时并没详细了解他写诗词时的背景,在看了这么多讲解后,我才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我感叹于人生无常,惊沭于政治的残酷与血腥,心悸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人性之恶;我更钦佩他在遭遇不幸后,静心思考反省,慢慢调整心态,从而乐观面对生活的人生态度。苏东坡在儋州三年后被朝廷赦免,北归途经金山寺时,他写下了人生最后一首诗,“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他一生那么多耀眼的光环只字不提,却只提这三处被贬谪之地,今天我们就通过他的诗词来看看,他是如何自我疗愈,从而超越苦难挫折,获得心灵自由,安然平静度过这些艰难岁月的。苏轼初到黄州时,身无居所,寓居定慧院,在词中写道,“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州冷”,可见他那时多么惶惑凄凉,多么孤寒寂寞。时至黄州第3年3月7日,沙湖道中遇雨,作《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此时他已淡然释怀,人生天地间,总会有阴晴、有风雨、有悲欢,人生的苦难也应接纳。游黄州赤壁时,作一词两赋,“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这词中既有他对英雄豪迈气概的感慨崇敬,又有对时间流逝,岁月沧桑的感怀叹息。他曾多次泛舟江上,游于赤壁之下,心里渐渐平静光明,赋中闻见,“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造物者之无尽藏也”,“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看他这般超脱,这般空阔,这般愉悦陶醉,自己都觉神清气爽,心驰神往。北宋元佑朝伊始,苏东坡时来运转,因受太皇太后器重,连续晋升。期间虽经历了京城到地方,地方到京城的反复折腾,但最终到达职业顶峰。然而高处不胜寒,随着太皇太后去世,哲宗主政,上层的权力斗争愈来愈白热化。苏东坡的礼部尚书很快被免,外任定州,他到定州仅仅半年,就又被贬,最终惠州安置。可他这次与刚到黄州时的心境有了完全不同,很快改变并安于当下,从爬山游松风亭时“此间有什么歇不得处”的释怀,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作岭南人”的喜悦,每天悠哉悠哉,乐不思蜀。反对派得知苏东坡在惠州过得很滋润,嫉妒心又起,必须置其于死地不可,因北宋对文人没有死刑,所以,这次直接贬到流放死囚的蛮荒瘴炎之地——儋州。苏东坡说这里“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泉”,几乎什么都没有。但即便这样,他依然很快调整过来,“无限春风来海上,染得桃红似肉红”,“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苏东坡一生几经沉浮,面对一次次的人生打击,他没有沉沦下去,而是寻得了乐趣,获得了自由,成就了伟大。他修炼出的这种旷达、豁达,这种乐观、坦然,让我既心疼不已又崇敬倍至。从东坡先生的经历中,我懂得了面对苦难如何去排解、释怀、放下,如何随遇而安,超然物外,悲喜自渡。2000年,法国《世界报》评出全球12位千年英雄(1001年-2000年),苏东坡是唯一入选的中国人。林语堂评价,“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 ”,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却治愈了世上无数人,也治愈了我。都说无巧不成书,人生总有冥冥之中的缘分联结。我把生病的1月8日当作我的重生之日,而东坡先生正好生于1037年1月8日,长我935岁,这使我与东坡先生更感亲近,顿觉天赐良缘,福至心灵。在此,我要怀着无比崇敬、无比虔诚的心情向东坡先生道一声:谢谢您,东坡先生!祝您生日快乐!濠梁之乐君 癸卯年冬月 
作者简介: 鲍和祥,70后,笔名濠梁之乐君,正值奋斗的年纪不幸罹患重病,在满地荆棘的路上艰难前行。正如史铁生所言: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写点东西。在孤独无助的日子里,也许我拙笔拾掇的一行行文字,就是最好的疗愈和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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