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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英文一般写作spice，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species”，常用来指代贵重但量小的物品。香料，主要指胡椒、丁香、肉豆蔻、肉桂等有芳香气味或防腐功能的热带植物，能用于调配香精的化合物或混合物，具有令人愉快的芳香气味。牛津英语词典做如下解释：从热带植物中提取的具有强烈香味或味道的植物性物质，由于其香味及防腐性，常用作调料或其他用途。按其来源，有天然香料和合成香料之分。如今的香料既普通，又常见，但早在五百年前的欧洲，就不一样了，那时候的西方人对香料趋之若鹜。 早在五百年前，香料对于西方人一度与黄金等价，属于奢侈品的行列。它们是如此的难得、贵重与显赫，因此远非一般平民可以企及。 香料的珍稀程度随着时代不断变化。欧洲历史上有两个时代是香料贸易繁盛、香料供给相对充足的时代。第一个时代是罗马帝国时代。伴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败，西罗马的灭亡，运输香料之路也宣告破灭。第二个时代是15世纪地理大发现之后，欧洲人逐渐控制了亚洲的香料贸易乃至生产。在15世纪地理大发现之前的一千年间是欧洲香料相对紧缺的时期。 对14、15世纪的西方人来说，他们最需要的是东方的香料。因为肉食在中世纪西欧人的饮食中占较大比重，而肉的储藏主要靠盐腌制。而香料则是很好的防腐剂和调味品。香料从东方运来经过许多中间环节，运到西欧后价格非常昂贵，这就促使西方人千方百计地想另辟新的航路，直接到东方购买。 可以说，漫长的香料之路就是当时的世界贸易之路。在远东，印度尼西亚的香料被当地人采集运往市场后，用独木舟运到马六甲海峡。 印度洋每年有固定的季风。夏季季风从西南方向吹来，桀骜不驯难以预计。而冬季季风从11月至第二年3月，从东北方向吹来，干燥而温和。这是香料航路上的“贸易风”，只要算好了时机，出洋和返航的船只都能保证右舷方有强力的顺风吹送，罗马人往往利用这段顺风期航行到了印度。据说当时印度沿岸有19个港口，都是罗马人的造访之地。罗马商人提供玻璃制品、艺术品、锡、黄金和珊瑚，换来东方的各种奇珍异物。就香料而言，主要包括胡椒、桂树叶、丁香、肉蔻，然而其中最主要的还是盛产于印度马拉巴尔的胡椒。著名诗人泰米尔在其《脚镯短诗》中写道：“美丽的帆船，罗马人的杰作，在佩利亚河上搅起白色泡沫……带着黄金而来，载着胡椒而归。”就是对当时贸易情景的生动描述。 沿印度海岸，香料然后被运到霍尔木兹海峡，再由埃及的驼队穿越沙漠运到尼罗河口。威尼斯商人等候在那里，用商船将香料运过地中海。在香料到达顾客手里之前，香料要经过一打以上的贪婪之手。埃及收的过境税高达数十万杜卡。在印度花不到3杜卡的胡椒，在开罗的卖价高达68杜卡，到了威尼斯已经涨到出发时的50倍。 香料勾起了欧洲人对远东的无穷想象，所有的豪华、文雅和贵重，都和远东的印度、中国、印度尼西亚联系起来了。在那时欧洲人的心目中，“欧洲只是亚洲的穷亲戚”。再加上马可·波罗对东方的描述，欧洲人对远东充满了梦幻般的渴望。 目前已知地中海沿岸民族最早食用香料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晚期，在今天叙利亚的Mali出土了一些泥板，上面记载着在啤酒中加入孜然芹和胡荽（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香菜）的加工制作方法。在公元前3—4世纪希腊的喜剧中，就记载了孜然芹、芝麻、胡荽、牛至、番红花等香料的使用，但极少提及东方香料。 一位公元前4世纪的希腊诗人安提法奈斯写道：“假如一个人把他买的一些胡椒带回家，人们就会提议将此人作为间谍加以拷问。”这隐约暗示出来自东方的香料在西方人心目中有多么稀有和昂贵。古罗马诗人Statius在一首诗中描写了一场为宠物鹦鹉举行的葬礼。诗中记述主人在他的宝贝过世之后，举行了一场类似于凤凰涅槃般的葬礼仪式。这个葬礼仪式是让他的宠物鹦鹉在用桂皮等香料点燃的葬火中获得重生。可以说，像桂皮这样的香料，在这一生死轮回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到了众所周知的亚历山大时代，东征使得希腊文化圈前所未有地接近了印度，这也为欧洲获得印度香料提供了便捷。不过，系统有规模的香料贸易却是在埃及的托勒密王朝开始展开的，舰队经红海驶向东方，旋即满载胡椒等香料返回，再通过亚历山大港转运地中海各地。 在公元11世纪，欧洲的胡椒是按粒计算的，有钱人的外号叫“胡椒袋”，可以用胡椒买田置地。有时候，胡椒的重量也可以用天平称，不过“要关紧大门，以免过堂风吹跑贵重的胡椒”。由此而知，胡椒在人们心中的分量，人们对航海贸易——通过香料攫取利润怀有多么大的欲望。 当时的东方对西方人的吸引力，当然不限于香料。在西方人的心目中，东方是天堂般的、迷人的乐土，是他们追求黄金和发财的目的地。马可·波罗写下的游记在14、15世纪的西欧激起了人们对东方无限美好的想象，许多人都想到东方淘金。 作为一名中国人，如今恐怕很难理解历史上西方人对待香料的痴狂——在西方，香料匮乏的时代，香料甚至一度与黄金等价。而在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完全灭亡拜占庭帝国，垄断了传统东方贸易之后，西方人对香料的追逐与渴望，被历史学家认为是西方地理大发现的一大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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