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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上海话

 五味品 2012-02-17

学习上海话

1、“作”:到底是啥意思,正好借个机会一道解释一下,“zò”是吴方言中常用口语,现在一般被写为“作”。“作”之含义也许只能心领,难以言表,所以对其作注释确实有点困难。 伐晓得大家看过《相约星期六》个只节目伐,里相额女嘉宾自我介绍额晨光总归要 讲:“我平常有点作。”这个“作”似乎与上海人讲的小鸟依人的“发嗲”有点近似,“作”似乎是一个褒义词。物极必反,嗲发过了头就成了“作天作地”,此“作”就成了无理取闹,如“伊拉老婆作是作得来,一天到夜作天作地,作死作活,伊拉老公吓得来勿敢回去”,这个“作”似乎是贬义词 “zò”被写作“作”后,会作,能作,善作之人一定是一位“作家”,所以上海人开玩笑讲:“伊拉老婆是作家协会会员。”你千万不要以为她是会写小说的作家。
2、 打:十二个,来自英语dozen。
3、水门汀:水泥(地板),英语cement。
4、水汀:暖气,来自英语steam。

5、三纹鱼:指的是鲑鱼。来自salmon。旧时译做“萨门鱼”。
6、飞:通常指机械中起传动作用的齿轮,如单齿轮传动称为“单飞”,三级变速自行车称为“三飞”等等。为fit或者fitting的音读。
7、开司米:其实是Kashmis(克什米尔)的音译,原来指克什米尔山羊绒织成的一种细绒 线织品,现在泛指羊毛织品。
8、火腿店:暗指白俄的妓院。俄国十月革命后大批俄国旧贵族涌入上海,因为不懂英语生活无着,有相当的白俄女子进入欧美人开设的酒吧做舞女,或者直接成为妓女。这些酒吧妓院在洋人口中叫做ham shop,暗指有“大腿出售”。被上海人意译成为“火腿店”。
9、发烧友:指对音乐,歌星等狂热迷恋崇拜的人。来自英文的fancire,这个字是首先由香港人翻译过来的,后来进入了上海话
10、 司的克:手杖,来自stick。 老狄克:指涉世较深,社会阅历丰富的人。有人认为“狄克”也是来自stick,旧时手杖多为留洋归来自诩文明的人所使用,所以又称为“文明棍”。所以“狄克”也暗指绅士模样的人。
11、毕的生司:指empty cents,意思是“身无分文”。
12、 老虎窗:屋顶上的窗子。英文屋顶为roof,音译而成“老虎”。
13、 回丝:工场里用来擦机器的废纱,丝。在家庭里也经常被用作清洁工作。来自waste。
14、(红头)阿三:旧时对上海公用租界里的印度巡捕的称呼。有人认为是印度人和人交 谈,总是以“I say……”开头,所以称为“阿三”。也有人认为阿三是“阿Sir”的谐音,上海人当年和印度巡捕讲话就称其为“阿Sir”,类似今天的香港人。
15、麦头:英语mark的洋泾浜语,意思是货品外面的商标,现在已经少用。
16麦克:很多。如:“伊钞票多得来麦克麦克。”来自英语Much。
17、时髦:来自smart。这个字最先流行于沪上,后来风靡全国。
18、 派克:大衣。英语里称par-ka(风雪大衣)。
19、派:来自英语pass,传递。
20、沙蟹:一种牌艺。在英文里通常讲做saw your hand,在洋泾浜英语里被省略做saw  hand,逐渐成为“沙蟹”。

21、枪势:原意指机会,运气,来自英语chance,如:“侬现在枪势老足格嘛。”把不求进取者说成“混枪势”。
22、司拨灵锁:一种旧时常见的弹簧门锁。来自英语的spring。
23、罗宋:旧时上海人对俄国的称呼,来自Russian。随俄国人大量进入上海,带来的还有“罗宋牌”,“罗宋汤”,“罗宋帽”,“罗宋面包”等等。
24、 烂糊面:本来指煮烂的面条,因为和英语love me谐音,所以常用来开玩笑。如:“请侬吃烂糊面”,暗示“请你喜欢我”
25、 康乐球:流行于旧上海的一种球类游戏。来自英文corner ball的音译,而在意思上也 翻得很准确有特色。
26、塌皮:指归还旧债,从此两不相欠。有人认为来自英语的par,经洋泾浜语转变为“塌皮”。
27、肮三:来自英语的on sale。On sale是廉价拍卖,其货品质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引申为促狭,下流等意思。

28、麦克风:microphone之音译。旧上海还称电话为“德律风”(telephone),今天已经少 见。

29、瘪三:(bie san)旧上海街头有许多乞丐。在英语里乞讨说beg for,洋泾浜语说beg say,于是 乞丐逐渐被称为“瘪三”。 在旧上海瘪三们是社会最底层一个群体,但范围较模糊;有单体的,也有二三人和伙,还有结帮的,几个大的流氓帮派,瘪三们是主力军。可以说,瘪三们当时在上海 滩是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到真是当时上海的一道风景线。他们 欺、蒙、拐、骗、抢、诈、偷样样来。为上海的普通市民深痛恶绝,哪家小孩不听话,就会被赫吓“去做垃圾瘪三”。瘪三在上海话里是句蛮厉害的骂人话。“瘪三”也是由洋泾浜英文“beg sir”而来。“洋装瘪三”,就是外面天天穿西装,内里穷得叮当 响。“罗宋瘪三”则是华洋杂居的上海滩独有的,“罗宋”指的是“俄式的”即“Russian”。
30、 拉司卡:英语之last car之音译,老上海话里作“最后”的意思。如:“我是拉司卡一个人。”

 

31、 拨落头:指的是电插头,来自英语的plug。
32、 斯达特:starter,日光灯上的启动器。
33、 味之素:味精。来自日语的“味の素”。
34、 蹩脚:BILGE,船底污水,引申为肮脏的、下三滥、劣质的。
35、 浮华:华而不实,引申为假的、冒牌的、劣质的。
36、赤佬:是英语“CHEAT”和中文“佬”的混生词语。
37、小开:小KITE,小骗子之意,后引申为对有钱人的泛称,有时也用为老开。
38、门槛精:MONKEY精,猴子精,引申为聪明的、精明的。
39、戆大:GANDER,傻瓜,呆鹅,糊涂虫,引申为受骗者,现被北方人读若“港督”。
40、 混枪势:混CHANCE,混机会,引申为浑水摸鱼。

 

41、“巴子”: 一词在上海形成约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也就是上海改革开放的前夜。细究“巴子”一词,它与“乡下人”有点不同。“巴子”除了包涵“乡下人”之意外,最主要是指不符合大多数上海人价值观的事,如不懂行情,容易被人骗,自以为是等等。而且有个有趣地现象;即离上海愈远,巴得愈厉害。台巴、港巴、广巴、京巴、美巴等一大串的巴。只要是上海人看不惯的,不合时宜的事,包括上海人自  己,一律打上“巴子”的烙印。所以上海人所说的巴子,细究起来,基本是指某一类现 象,而非特定一个人。
42、帮帮忙(bang bang mang):上海人交道中最常见的口头语之一,也是最“宽厚”的骂人语,体现了上海人的调侃与自嘲。带有嘲讽意味高声说出来,并不是真要你帮什么忙,而是明显表示不赞同。如 果再在前面加上“朋友”二字,则其程度已经到了很不赞同,而且非要修正的地步。
43、 半吊子(ban diao zi):半吊子就是不满一千,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 1.不通事理,说话随便,举止不沉着的人。2.知识不丰富或技术不熟练的人。 3.做事不仔细,有始无终的人。在上海话里,有句和“半吊子”同义的词叫“半勿莨菪”(见夯巴莨菪),它们单就指两种情况;指人,就是说他技术不精。指事是说这事没办完。
44、 白相(be xiang):沪语“白相”一词据说原来叫“薄相”,是苏州人指小孩玩耍、游戏等。因为讹写变成“白相”。如今的“白相”已经有了些变化,不再仅仅是小孩的事。愚弄人或被人愚弄,都可以说“白相”。当年**的《论游击战》,就是一部如何“白相”敌手的书。白相人,旧时的白相人是指那些没什么正当职业和专长,却精通吃、喝、嫖、赌的人。白相倌,儿童的玩具统称为白相倌。
45、蹩脚:“蹩脚”《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质量不好,本领不强。蹩脚一词的来历和马有关,据说 在古代马的交易中,蹩了脚的马是要被杀掉的,因为蹩脚的马一点用处都没有,却不会省饲料的。蹩脚在上海话里还有指行事和做人不到位、不入流的意思。
46、白板对煞:上海麻将“清、混、碰”说的是清一色,混一色和碰碰和。一副牌,除了 筒、索、万,还有东、南、西、北、红中、白板,它们有时可当花用,花是可以算钱的。挺庄的牌型有对倒、两头庄,单吊,嵌庄、杠开等。其中对倒说的是,庄挺在两对牌上,只要其中的一对能配上第 三者,就可以和牌了。“白板对煞”暗喻的是:僵持,对大家都没好处,到头来一场 空。
47、放野火(fang ya hu):“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乐天因这两句诗而受知于顾况,在“长安居大易”的帝都里居着,他便很自负许为“居易”。此事就造成了放野火的典故,看来白乐天也是爱放野火的人。放野火者,呈自己一时快意,不顾别人遭殃,上海人便将“野火”比作散布谣言,惑乱人心。“放野火”是上海瘪三们的惯技,大人先生原不屑为,但在某种要紧关头,不得不放把野火出去。现在上海最喜放野火者,要推“卖夜报”的老枪,他们根据了报纸的标题,能张大其词的叫喊,有时能无中生有的造几句谣言出来耸人听闻,放野火者皆有目的的,老枪之目的极微,仅在多得两三铜板,较之大人先生制造空气,代价相差太远了。
48、抖攉(tou huo):天冷了,如果衣服穿少了,人的小脑会发出特别的脉冲信号,一阵紧似一阵,搞得身体不停地颤抖,通知主人可以加衣添裤了。这是生理上的颤抖,上海闲话叫“抖抖缩 缩”。“抖攉”是上海人专门用来表达内心“抖抖缩缩”的。目前“抖攉”在流通中渐渐地异化出另一个意思:指“犹豫”、“畏缩”之意。
49、打朋(dang bang):汪仲贤老先生在《上海俗语图说》里把“打朋”定义为:“打朋也者,即朋友淘里打打白相也”。这尤为在男人淘里通行,男人天生尚武,好动。朋友淘轧熟了,今朝侬打我记小耳光,明朝我还侬只小头蹋,大家嘻嘻哈哈友情如常是谓交友。打朋是朋友间常有的事,侬一拳来,我一脚去,只要分量适中,亦可加深友情。反之,有的朋友重手重 脚,朋打得过头了,很有可能变成打架了,这就没意思了。
50、颓斑(tai ban) :  婴儿,除了一二颗天生的痣以外,可算是一尘不染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张脸由白 变黄、由嫩变老,然后,色素的沉淀,集中在脸上,愈来愈多,最后形成色斑,大大 小小布满脸上,这些色斑,表明了一个人已经老了,颓废之日已经来临。于是上海人 就用“颓斑”一词来形容不好的事,或不好的物和人。“颓斑”延用了几百年。是一个可 以用来形容人,物、事等各方面的用语。大意就是“差劲、不好、不象样、蹩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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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抖乱(tou luan):“抖乱”之抖,与“簌簌抖”之抖,及“抖擞精神”之抖,发音不同,簌簌抖之音斗,抖乱音透上声,这是上海俗音,衣服上沾有尘土,提衣震荡以去之,谓之“抖”。坚实之物,持器搅之使松曰“抖”,如抖沙泥,抖饭。要扯铃者用绳扯响,古时谓之“抖竹空”,是用绳牵扯,亦曰“抖”。又排列整齐之物,颠之倒之,使之紊乱,曰“抖”,如抖纸,抖 丝,抖线等皆是。这动作谓之“抖乱”,阿拉现在要说的就是这“抖乱”之抖。凡卤莽灭裂之人,上海话叫之“抖乱”,年老者叫做“老抖乱”,年轻者谓之“小抖乱”,然而抖乱终以 小的居多,老抖乱究属少有出现。
52、淘浆糊(dao jiang hu):这个词有“和稀泥、装傻、糊弄、瞎混混”的意思。“淘浆糊”是上海十年来最流行的口 头语之一。它是“混腔势”的升级版。“混腔势”是非常时期没有办法的办法,“淘浆 糊”是大好时代所有办法里最简便的办法。总之一句话,“淘浆糊”是上海人求生存求发 展的万精油。交关人拿“淘浆糊”写成“捣浆糊”。“捣”上海话读清音,同“岛”,“淘”才是浊音。实际上海人讲个是“淘浆糊”。其来历是旧上海蹂躏雏妓而来。过去,宁波裁 缝店做土布衣裳需要上浆,浆糊一干就要使用木棒,掺水淘开。被引申到风月场上去了。以后,经过演变,再重出江湖。这个老上海都是晓得的。
53、迪(这)记走远了(di ji zou yuan le): 这句话最初和内环线有关;九十年代初期,上海建成第一条内环高架。这对于大多数开车的人,包括出租司机来说都是新的体验。这车往往在高架上开着开着,只要错过一个口子,极有可能浦西开到浦东去了,因为高架上,来回的车道是封闭的,也就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一车人都在叫“迪记走远了,迪记走远了!”大家都在肉麻(心疼)钱和时间呐。所以说到底,这句话和距离无关,而是和目的有关,即和原来的打算出入很大,出乎预料。
54、 老妖咯(lao yao he):九十年代中期,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有了私房,有了私家车,多了的闲钱,开始国内旅游,黄山、九寨沟、深圳、海南岛。然后向海外进军,新马泰,香港。其中,泰国游为最有特色的地方,除了一些带色行业令男人们神往外,人妖亦让国人大开了眼界,从泰国回来的朋友,一说起人妖来,眉飞色舞的,咂劲啊。其实,这和当时的国情有关,毕竟阿拉的国门关的时间太久了,看见新的东西难免要兴奋几天。对于人妖,人们除了满足好奇心外,对他们存在的意识形态从未去关心过。所以在认知上,和鬼怪差不多。
55、 刮腮(gua san): 这二字起初是用来形容某人做隐蔽的事,被别人发现了,而这又不是件好事。按国标用语就是“暴光、被发现”。请注意这个“腮”字;一个人脸上生癣,很难看的,就用蓄着的胡子来遮盖。可是,一旦胡子被刮去,露出了粉红色的癣,你说这事情令人难堪吗?上海人很注意场合上的面子。“刮腮”由此逐渐引申出了这层意思,按国标用语就是:“丢人现眼、坍台”。这几年,“刮”字变成了“拐”字,这大概和年龄群有关。用“拐”字的,大多出现在40岁以前的人群里。
56、“刮皮”:在上海话里是指“小气、抠门,只进不出”的人,也就是各地同胞所说的“精 明”吧?其实,这种“精明”是连阿拉上海人都看不惯的。否则何来骂人话“刮皮”一词呢?和这种人交朋友,他刮了你三层皮,还会盘算着刮第四层呢,当心,当心。不要等表皮,真皮刮光了再叫痛。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刮皮鬼”一般都不好赌,这倒是真的,为什么?大家一想就可以明白了。
57、揩油(ka you):揩油”是上海人典型的贪小心态,上海人习惯讲“有揩不揩猪头三”。揩油是上海人难改! 的劣根。价值观上的实惠哲学,使精明的上海小市民们常把“揩油主义”作为堂堂皇皇的“门槛”,最常见的“揩油”就是公共汽车上的“逃票”,以前上海乘车拥挤,好多人就混在重重叠叠中默然“混票”,如果有个小孩提醒妈妈“阿拉买票了伐?”做妈妈的往往低声喝道“嘘──覅响!”现在上海很多公交车实行自动投币制,照样也有很多乘客“缺角短分”蒙混过关。商店里那些“免费品尝”、“免费派送”总是揩油者们偏爱的地方,在大卖场里,经常看见有些人这里尝一口,那里吃一块,兜一圈下来,一分钱不花肚子倒饱了;再比如好多人坐长途汽车赶到一家店里,花半小时排队就是为了能不花一分钱领一包洗衣粉,更有甚者为了充分地“揩油”,还动员全家老小分头排队“积少成多”。在好几年前一些大型展销会上,外国人常被上海人蜂拥而上哄抢小包装口香糖的场面吓得目瞪口呆。难怪那些做广告的说,巧设名目的广告促销在上海最有市场。最早“揩油”也多是风月场所男人对女人的轻佻行为,后来,“揩油”喻指一切占小便宜的
行为。

58、 轧三胡(ga san hu):对生活在弄堂里的人们来说,最写意的日子是这样的:在后门口,放张方凳,一把躺椅,“昂利昂利”哼哼小段子,吃吃小老酒,放放小炮仗(屁),轧轧小三胡,兜兜小牛皮。“锯”在上海话里读作“轧”,“锯子”叫“轧子”,“锯木头”叫“轧木头”。拉琴拉的不好,声音象锯木头。上海人形象地称作“锯琴”,出典就因为两者在动作上和声音上有相似之处。类似的还有“敲”吉他等。学习一门技术,往往是很枯操的,在二胡训练班的的学生,这琴拉着拉着就和旁边的人说话去了,教琴老先生就会说:“你看你这琴,轧得象三胡了(三胡是彝族民间乐器,但这里不是指具体的乐器,而是泛指琴拉得走样了),”久而久之,训练班里的“轧三胡”就流到社会上,闲聊成了“轧三胡”了。
59、 豁边、穿帮(huo bi/chuan bang):  这二组词本义是指有形物的边缘豁开一条边,要仔细查看才能看到。或者是鞋底磨穿 了,而表面完好。但在上海人的嘴里,指的完全是人为的事情。豁边和穿帮有时是一 个意思;如张三和李四攻守同盟,跟他俩的老婆们今说晚要去单位里加班,其实是去打麻将了。不料当晚单位里还真有事找他俩,到处打电话也找不着。当然俩位夫人猜也猜得出他们去干什么了。这件事情就叫“豁边”“穿帮”。按国标用语,就是“露馅了、暴露了”。“豁边”的另一层意思是指意料外的事;如赵六一家明天要到苏州去玩,听天气预报说明天阴转晴,再看看现在窗外天气干爽凉快,也就早早睡下。不料第二天大风大雨哪来个晴?很显然,天气预报“豁边”了。这里不能说是“穿帮”了。
60、 攉胖(huo pang):“攉”,新华字典里的解释是;把堆在一起的东西铲起锨到另一处去,在上海话里,“攉”字还有别的解释;如手洗过后没东西擦,只得在空气里甩甩干。上海人叫“攉攉干”。又如“呵痒痒”,上海人叫“攉痒兮兮”。当“攉”字用作“甩”字时,义同“掼”字,以前上海人说某人爱摆排场就说他是在“掼派头”。现在的时尚是瘦身,可在  以前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瘦人是贫苦的象征,人瘦了也就瘪了,瘪三肯定是瘦 的,看看张乐平笔下的三毛就知道了。反过来,富人肯定是胖的。所以有“说你胖你就喘”,“打肿脸充胖子”的讲法。“攉胖”按普通话用语,就是“言过其实”。按北京话说,就叫“牛逼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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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齁屎(hou si):一.太甜或太咸的食物使喉咙不舒服:这个菜咸得~人。 二.〈方〉非常(多表示不满意):~咸 ~苦 ~酸、天气~热。  这里要补充:1.干货放久了,闷坏变味,这在上海人里叫“齁忒了”。2.粗俗地说,全人类都用大便来形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上海人非但不能免俗,而且把它加工多姿多彩。形象生动。其中的“齁屎”就是一例。试想屎已经够臭的还要闷着,而且还得闷在心里,谁会舒服?这比吃进十个苍蝇还要难过。心里不舒服:受气、受委屈、受压抑、受屈辱、被愚弄、失望、失败、悲哀、包括失恋等,都可以用“齁屎”来表达。如最近上海电视4台的“财富大考场”,那些被“豁免们”踢下来的朋友,脸上写的“齁屎”二字是比较正版的。3.人和人之间有矛盾,大家心里有“齁屎”要发泄,于是找对家的茬,有事没事地论 理、或骂山门甚或打一架。这在上海叫“寻齁屎”。 4.天气连绵下雨、持续闷热、久阴不晴等可以说“迪搿天气老齁屎个,一眼也勿爽”。当然这个“齁屎”是没法“寻”的。 5.办事情不顺利、曲折复杂、障碍重重,可以说:“迪个事体老齁屎个,哪能七搞八搞, 总也搞勿定”。总之“齁屎”一词在上海话里出现的频率颇高,用途广泛。要细加体会,才能活学活用。 6.人的吃相有时候可以看出这人的出生来。有教养的人,吃起东西来文绉绉的,也慢条斯里的。而没教养的人情况就不同了,相信大家都见过吃东西“狼吞虎咽”的人;往往嘴里的东西没吃完,第二轮、第三轮又进嘴了。象饿死鬼投的胎。迪种吃相上海人就会讲:“迪搿人个吃相老齁屎个”。
62、 洋盘(yang pan):善打如意算盘的上海人眼里,最弱势的不是病人,也不是文盲,而是“洋盘”。不领市面行情,容易花冤枉钱受骗上当的人,就是上海人说的“洋盘”了。“洋盘”这个词也早 已不是专给外国人的,它是一切“外行”的代名词。
63、 结棍(jie gun)):上海话里“结棍”,是“结实的棍子”一词的简缩,大凡语言有个规律:被使用的频率愈高,也被简缩得愈短,同时还会发生词性的变异。比如“格调”是“风格与情调”的简缩,属名词。以前说某事、某人 的格调高雅,这里的“格调”为主语,名词。现在阿拉常会说某事、某人很格调,这里“格调”变成了形容词,词性起了变化。同样“结棍”由原来结实的武器被引申为“厉害”的行为也是由于这个规律所致。
64、 鬼出莫辩(ju cuo mao bi):“鬼出莫辩”在沪语里指的不光是小偷,凡做事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人,其模样都可被说成“鬼出莫辩”,再后来又引伸出不大方、小家子气之意。如果那位外省朋友被上海人说“鬼出莫辩”的话,可要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得体了。
65、牵丝攀藤(qi si ban deng):“牵丝藤攀”基本有如下的几种用法: 1.形容简单事情复杂化。2.形容慢性子、不爽气的人。3.其他:旧时的上海,“牵丝”有暗指非婚男女关系之意。
66、 翘辫子(qiao bi zi) :“翘辫子”在沪语里是句带有诅咒死亡的骂人话,如黄家阿婆掉了的戒子,被王五的老婆拣到了。贪小的王五婆非但不想还,还戴着到处炫耀。这时,黄家阿婆会来句咒语:“阿拉勿急咯,等伊戴到翘辫子再还给我好来。”“翘辫子”一语的来历,说是跟旧上海的电车有关。旧上海马路上行驶的电车多是有轨电车,下面有铁轨,上头有电线,行车的动力全靠电车头上的一条小辫子,这种电车在新上海很长一个时期里还保留着。电车出轨的事不常见,但是电车头上的小辫子脱落却是常见之事。车行途中,小辫子突然脱落,电车嘎然而止,于是车上的上海乘客就埋怨了:“要死了,小辫子落脱了。”“落脱了”,就是电车上面的“小辫子”翘起来了,翘辫子,就是死脱了。还有一种“翘辫子”的说法。说是上海在出现有轨电车之前,在民间就有“翘辫子”的咒语了。 上海光复前,老上海们的头上都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晚清时期的中国人头上都是拖着辫子的,只是上海光复后,才在上海全城掀起了一股剪辫子的狂潮。光复前的死刑犯,判死刑时不是用子弹,而是用大刀,郐子手是用刀砍下犯人的头的。但犯人头上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怎么砍?于是,执刑者想出一个办法:把犯人的辫子高高的吊起来,也就是“翘”起来。翘辫子者也就是打进地狱了。 从此之后,晚清时期的老上海们才将人死与翘辫子相连在一起。某人死了,直说“某人翘辫子了!”骂某人也是:“侬迭只翘辫子的!”
  
67、阿曲死(a qu xi):  一般来说,乡下人进城,为了和城里人拉近距离,临时把辫子放下来。但久盘的辫 子,刚放下来,是不会很直顺的,曲曲弯弯地吊在脑后,反显的轧眼。这和穿皱七皱八的衣服是一样的道理,否则熨斗就没生意了。他们到城里来,有些城里的游戏规则不怎么懂。所到之处,闹了不少笑话。上海人就形象地给了他们一个“曲仙”的雅 称。因沪语“仙(xi)”和“死(xi)”是同音,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曲死”或“屈死”。

68、吃酸(qi suan):在沪语里“吃酸”既不是吃醋的意思,也不是爱吃酸性食物,而是指对某事或某人没办法、无奈等意思。这“酸”有点象手臂用力过度而产生酸疼无力的感觉。比如布什吃拉登的酸,吃萨达姆的酸,他拿这两人没办法。
69、 吃生活(qi sheng huo):上海人什么都吃,就是生活不吃,因为这东西很不好吃。大多数上海人从小到大,尤其是男人,或多或少的都吃过几回,个别人是靠吃生活长大的。这样说,对外省的朋友似乎是在打哑谜,其实,“吃生活”就是挨揍。然而,更大的哑谜可能连上海人自己都猜不出;这挨揍怎么和生活联在一起了呢?在上海话里,做生活,就是干活,和“吃生活”怎么也联系不起来。翻遍相关资料,得到的或语焉不详或干脆绕开,又去问了几位老上海,也不知所云。后来偶得一位高手的点化,才开解这道谜;原来此“生活”非彼“牲活”;人驾御牛马干活,除了缰绳,还要拿根鞭子啊。牲活牲活,畜生的干活,它包含了两个方面;往前跑和挨鞭子,所谓快马加鞭是也。哇噻!原来阿拉都遭到过非人的待遇啊?沪语“生”和“牲”的发音没有二致,所以被混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70、 死腔(xi qiang): 上海人说这个人很“死腔”也不都是很鄙夷的,视语气变化而言。家里女人脾气爆的,对阴阳怪气、不理不睬的男人骂“死腔”,也是不指望他站起来搭手帮忙的,骂骂而已。单位男同事有突然说一句怪话,学一个女上司矫情小动作的,旁观女人也会骂“老死腔”的,脸上却是兴灾乐祸的笑。苏北话的音是“死秧子”,节奏更好听,是嗔骂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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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小刁模子(xiao diao mu zi):模子者,在沪语里只定性为两脚直立行走、有尾巴,但尾巴不是拖在后面,而是冲在前面的那种动物。即男人也。如果上海人说:“侬是只模子”的话,就等于称你是大丈夫,敢作敢为,是可以交朋友的人。小刁者,定形于男人中,“尾巴”短小者。沪语“刁”和“鸟”发相同的音,水浒里李逵就常受这东西的气。小刁者都是很自我为中心的人,但同时又很自卑:在比他弱势的人面前,他就很自我,想方设法的要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行动。大家要往东,他偏要往西以证明他的存在。他们在强势面前,则会变成梳顺毛的哈巴,让他舔什么都肯,还时不时的犬两声,提醒主人有不同想法的人在周 围,这些也是为了证明他的存在。小刁者大多没真本事,但潜意识的报复心思很强,为此使用的手段却往往令人不屑,常被人称作“垃圾”。他们爱打小算盘、占人小便宜,爱使小手段、使人上小当,煽煽小扇子、搞搞小纠纷,心细如针,眼明手快,娴熟于三姑六婆之道,精于二面三刀,挑拨离间、无事生非。相对于他的兄弟,大恶来说,他不象大恶敢做敢当在明处,而老是在暗处起劲。不得不承认这种角色也是条龙,不过是条袖珍龙,掀不起大风大浪,却可以让你阴沟里翻船。
72、死蟹一只(xi ha yi ze)):螃蟹有吃瘪的时候,那就是在洞里的时候;大凡抓蟹的人用手伸进有水的洞里,(可能是螃蟹的天性,只要是在水里,它那对钳子是不会夹人的。这点又和甲鱼相象,椐说被甲鱼咬了不放时,可以把它浸在水里。)这时的蟹因没腿路,只得乖乖的投降。此呆蟹就被戏称作“死蟹一只”。情形有点象小偷被众人追到弄堂死角的意思,而非真正的死蟹。还有种说法倒正好相反;喜欢吃水鲜的上海人,可以吃大多数过了气的水产,那叫冷气水产。惟独死蟹不吃,哪怕是百十来元一只的阳澄湖清水大闸 蟹,只要断了气,就会被弃之如敝屐。除了被摊主翻起盖子来展示黄膏白肉以证明货 好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上海人形容某事做坏了,还没救了,就会说“死蟹一只”。
73、扎台型(ze tai xing):上海人的“扎台型”说得好听点是争强好胜,说得不好听点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上海小市民芝麻大点的事情也会搬出来在人前炫耀一番。台型原本指表演艺术中的舞台造,型,旧时有些艺人为突出、抬高自己的“台型”,出资收买观众为自己捧场讲作“扎台型”。而有些艺人演出不力或者失手,被台下喝倒彩就如戏台倒坍一样可怕,所以“坍台”、“坍招势”自然就是丢面子了。

74咂劲(ze jin): 咂,仔细辨别(滋味、意思等)。劲,趣味,兴趣。“咂劲”在沪语里是指人们对某事很有兴趣、很投入、很专注、很开心、津津有味的意思。或者是认为某人、某事很幽默、很有趣的意思。“咂劲”的反义词,是“没劲”。如果哪天有人漏出一句“不咂劲”的话,那伊肯定是外省人或是外国人在学上海话了。
75崭货(zai hu): 崭,崭新、好的,大英货,英国货也。言下之意为;再好的货,不如英国货。大概是 英国最早通商于上海的缘故吧,所以上海人把后来的泊来品统统称为“大英货”了。英国货、美国货、德国货、法国货都是“崭货”。按理说“崭”字可作形容词“好”用的话,就应该可以“不崭”来充当“不好”用,可事实并非如此。上海人表示“崭”字反义的有“勿灵”“颓斑”、“蹩脚”等。
76、拆台脚(ce tai jie): “拆台脚”定律是:当事人在最要紧的时候,总会发生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77、拆穿西洋镜(ze chuan xi yang jing):“西洋镜”在沪语里有两个用处:“阿拉去看西洋镜”指的是去看热闹和新鲜事物,而这是绝不花钱的。要花钱的就不是,如看戏、看电影、看丈母娘、甚至看病人。还有一个就是用来拆的,骗局被揭穿了就叫“拆穿西洋镜”。
78、拆烂恶(ce lai wu):上海人把北方人的“拉稀”叫作“出烂恶”,但很少这么用,描述“拉稀”的应该是“肚皮
射”。而“拆烂恶”是上海人专指不负责任的人做不付责任的事,凡做事不考虑后果、不善始善终的、不负责任的,上海人一律冠之与“拆烂恶”。大到破坏大自然平衡,小到生活中的琐事。

79、 赤佬·小赤佬(ce lao·xiao ce lao)":历史上印度乃是英国的殖民地,印度人当然就是大英帝国的海外臣子了。当儿子也好,当奴才也好,日子呢总是不好过的。于是乎,英国老子带着印度儿子来到上海滩见见世面。一方面显显老子的威风,一方面叫干儿子站岗放哨,放心又省钱。所以,当年英租界的安全工作是由印度巡捕来担当的。印度巡捕就被称作“赤 佬”。“赤”者,红也,因为印度人的皮肤呈深红色。“佬”者,乡巴佬也,因为他们不懂当地语言。至于“小赤佬”,并不是大“赤佬”生的。而是指那些“乳臭未干,不值计较”人拎包跑腿的人。在电视节目里,黑帮老大后面跟的那帮背大刀的朋友,也叫“小赤佬”。衍生出去,上海人里讲一些有鬼精灵,又蛮促刻的人,叫“赤佬模子”。“洋鬼子”叫“外国赤佬”,“日本鬼子”叫“东洋赤佬”等,也是类同。
80、出送(ce song):“出送”按字面来讲,是送出去的意思。但在沪语里却还包含“白送、损失、打水漂、处理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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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炒冷饭头(cao lang fan tou):冷饭吃多了胃提抗议,但同样的话听多了,耳朵也一样吃勿消的,放到现在讲,叫听觉疲劳;“一遍一遍又一遍,二遍三遍四五遍,六七八九连十遍,听得耳中生老茧”。长舌头根的老兄,总要显自己的能耐,再简单的话,他也要三翻四覆七嘴八舌,上海人就把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叫“炒冷饭头”,更有那爱翻成年宿古老帐的,上海人谓之“吃了新鲜饭,放出隔夜屁”者,亦可称做“炒冷饭头”。

82、 雌不雄(ci mu yong):一个男人,排行老七,家里一贫如洗,日子过得生不如死。一声呐喊后,根留不住了,出送了,但同时一个梦想在心里升起;从此脱贫致富,好日子来了。然而,当这无根的朋友来到宫里后才知道,出人头地的想法是何等的幼稚;在他前面已经有一个加强营的无根了,要熬出头,恐怕比再长出根来还不现实。巨大的心理落差,使他行事乖戾,作风怪异。一方面对上级及尽奴才伏地之势,另方面,对比他地位底下的。则及尽刁难之能事,以此来满足其心理上的不平衡。上海人就把他叫做“雌不雄”。生活中,阿拉有时也能碰到大男人说话做事娘娘腔的人,港片里好象较多,多为搞笑对象。同样女的也一样,也可以叫“雌不雄”。当然,她的行为正好是反过来 的,还可以叫“雌老虎”。
83、 赛过(sai gu):外省的朋友可能觉得上海人说话云里雾里的;这赛过不就是超过的意思吗?非也。在上海话里“赛过”只是“就象”的意思。其实,这个词对大多数上海人来说,何以会演变成这样,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但又实实在在地是这么用的。哪天,外省的朋友能把这词用顺了,他就是上海人了。
84、 马大嫂(ma da sao):“马大嫂”是独特的海派男人作风,“马大嫂”一词是沪语“买汰烧”的谐音,指被家务事 套住的人,带著戏谑的自嘲。当海派男人“马大嫂”的名声传遍天下时,“上海男人等于婆婆妈妈等于娘娘腔”的议论从全国各地蔓延开,于是,“马大嫂”这三个字对于上海男人,就如劳模背负的沉重十字架。
85、呆呆侥·奇巧·碰巧(ai ai jiao·xi qiao·peng qiao):呆,义同呆板,死板、没变化的。侥,侥幸,侥然、巧然、碰巧。呆呆侥 ,奇巧、巧碰巧都是指;分毫不差、偏偏不巧、偏偏正巧。在上海话里,“呆”字还有两种用法,这里就一并讲了。“呆想想”“呆魄魄”上海人说某人脑子不灵活,会说“伊脑子老呆噶”,说某事件简单得都不用想,会说“呆想想”;王五打牌老输,他老婆就说:“伊拉是连档摸子,侬呆想想侬赢得了伐?”。“呆魄魄”是指“呆呆”的意思;如有人坐着想心思,就会有人说:“侬想老婆啦?呆魄魄一句闲话勿讲”。王五站在家门口,有MM走过,他盯着人家小姑娘从左到右地行注目礼,他老婆看见了就会说:“侬两只眼乌珠呆魄魄盯牢人家小姑娘看做啥?伊是侬表妹啊?”
86、人来疯(ning lai feng):一个上海人很理智,两个上海人比较理智,三个上海人就失去理智了。理性的上海人也有感性的一面,这种感性集中体现在“人来风”,也就是轧闹猛,说得文绉绉一 点,就是“从众心理”或者“广场效应”。上海人容易“人来风”,一大群上海人以“人来风”交错互动,就是壮观的“一窝蜂”。上海人的“人来风”暴露了上海人优越表面下个体的极度优柔,从终是因为不自信,迷信“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引用余秋雨先生的话,就是“缺少皈依感……好像有无数的声音在呼唤他们,他们陷入了惶惑……”
87、腻腥(ni xing):“腻腥”,恶心也。此词的用度极广,恐难一一说明,只能有个大概的范围;不管是人、是物、是事,凡令人感到恶心的、龌龊的、不干净的都可说是腻腥的。
88、 阿拉(a la):上海人的“阿拉”其实是从宁波进口的,最早的本地上海人是松江一带的农民,他们到现在还在用“伲”表示“我”,用“我伲”表示“阿拉”。据有关资料统计,上海开埠以来,在上海的宁波人总数要比宁波还多。而宁波人在上海主要是做生意为主,他 们结成帮做生意,市场里到处回响着“阿拉”的声音。外来人,特别是北方人,分不清吴语内部的差别,听听到处都是“阿拉”,也自然认为“阿拉”们就是上海人了。
89、 阿木林(a mo lin): 按算命先生的讲法,“阿木林”命里五行缺木,所以伊拉爷娘在伊名字里加了交关木头。 类似的还有阿土生、阿金、阿火、阿水等。这在当时苏州乡下一带是种风气。十个人里有九个半是叫金火水木土的。“阿木林”是上海人用来形容某人不韵世道、做事不灵活,为人迟钝,易轻信人的意思。 因为“木”和上海话里的“漠知漠觉”是谐音,所以人们逐渐叫上了口。也就放过阿金阿土阿火,而独尊“阿木林”了。“阿木 林”在上海人的嘴里,虽是句贬人的话,但其程度不算厉害,反到是带有调侃的意思。一般上海人不会对陌生人这样叫。如果你是外省人,上海人有天这样叫你,说明他有点认同你了,接下来他往往会给你些有用的建议。若说是骂人的话,也只能算是骂进,而不能算骂出。
90、鸭屎臭(a si cou): 上海人做事体说话,弄弄就会“鸭屎臭”出来,“鸭屎臭”的含义很广:“难为情”其一也。“鸭屎臭”又合“撤烂污”之意思,“蒲鞋出髭须,一场无结果。”这句俗语堪为“鸭屎臭”作注解。上海俗语失却古意的很多,岂独“鸭屎臭”一语而已,发明“鸭屎臭”的上海古人,原本作“放屁”解释,也许在情理之中。或是今人将“鸭屎臭”误解了,才害的那图中的朋 友伸不直腰,真是“笑话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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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肮三(ang san): 肮,龌龊也。三,程度也。在上海话里,经常有“三”字出现,大多表示末流的意思。“肮三”就是脏到第三流。“肮三”在上海话里,除表示以上的意思外,还有表示“下流”和“不尽人意”之意。
92、阿诈里(a za li):“阿诈里”乃指骗子和具有欺骗行为的事。此词大约起源于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原有的经济次序被打乱而新的法则还未成型,一时间皮包公司满天飞。小从骗顿饭吃,大到成百上千万元的无头交易天天有。
93、阿捂卵·阿胡乱(a hu luan):“捂”和“张”是对反义词,“捂”的意思是“掖着”、“盖着”、“藏着”。对男人来说,小弟弟见到漂亮MM也醒不起来,实在有点不象话(所以伟伟哥哥生意老好噶),对此,上海人有点“怒其不争”的味道,顺口来句“阿捂卵”,以示不屑。“阿捂卵”在上海人的口水长期浸泡中,慢漫地异化出别的指征来,用途极广。但大致范围指;当干的不干,不该干的起劲的干。
94、凹门痛·懊闷痛(ao men tong):人体的后门形凹,简称凹门。一堆人围着一圈在听某人讲故事,有坐有蹲也有站
的,还有那位双掌撑在膝盖上,凹门翘得半天高的。这时若有人从后面双掌合十,对准这凹门杵下去,被杵的人这个痛啊,可就是莫可名状的。因为翘起来的凹门,呈开放状态,突然来的攻击,虽然钝,但打在死穴上,这个痛传播起来缓慢而直接,没有三分钟别想恢复,这种痛法就叫“凹门痛”。“凹门痛”既然痛得如此的惨烈,上海人肯定要拿来说事。于是形容某人干了件傻事而又不能张扬,明显呈哑巴亏之状,就叫“凹门痛”。

95、挖塞·殟塞(we se):“殟”,心闷。和“塞”摆在一道表示心里不痛快。“殟”亦可单用。
96、别苗头(bie miao tou):凡是上海人都喜欢扎台型,大家的“台型”碰到一起,自然就要“别苗头”了,尤其是上海女人。 “别苗头”最初指农村庄稼汉比谁家的稻苗长得好,後来才渐渐变成了上海人“攀比”的代名词。最近在上海举行的什么风尚大典,就是一个娱乐明星别苗头的“庄稼地”,一个著名的明星得意洋洋从地毯上走走停停,供人品头论足,仔细想来这些光鲜的姿态背後,却也有点比试虚荣的农民意识。女人之间攀比虚荣可不光是在“卖相”上,那些有知识、有思想的,也是争先恐後地“别苗头”。比如前两年上海风头最健的两位美女作家,椐说就争得不可开交,还在公共埸所比划拳脚。
97、放白鸽(fang be ge):鸽子放到天上,总会自己飞回原地,借来形容一种貌似美好的骗术,倒也贴切。很早 以前的上海话里,凡是“禽类”都不是用来说体面人的,比如老鸨、野鸡、鸭子……这个“白鸽”也不干净:有些身世不明的不良女子,凭借几分姿色,用甜言蜜语引诱一些男人掏出钱财“买”自己做老婆,嫁过去没几天,“新娘子”就席卷钱财不见了踪影,害得男人人财两空,这样以色为诱的诈骗勾当,就叫“放白鸽”。还有一种“白鸽票”也害人不浅,解放前外国人在上海发行彩票,好多中国人投入血汗钱梦想发财,绝大多数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上了“白鸽票”的当。
98、发嗲(fe dia): 如果说“精”是上海人的性格,那么“嗲”就是上海人的性情了。“嗲”字原意是表示“媚娆故作娇态”,“发嗲”自然指娇滴滴撒娇的意思,而那一个“嗲”字单从字形看就如一副瞇眼撅嘴的脸,甜腻腻地仿佛要开口叫“干爹”,这是一个在上海话中很可玩味的字眼。“嗲”的“出身”不是很好,最初常出自地痞小混混之口或者解放前黄色小报,“嗲”虽然也有形容相貌姣俏、做事漂亮、上佳精彩的意思,但总归带有小家子气。现在人们常说“上海小姑娘最嗲了!”仔细想来,岂止是上海小姑娘,“嗲”字其实点出了所有上海人骨子里的脾性。上海人惯于安富尊荣,形成了阴柔暧昧的气质,与阳刚豪迈有好长一段距离,“嗲”必定与大血性大冲突大革命无关,“发嗲”是依附于“太太平平生活,乐乐惠惠消费”的意识形态的产物,所以上海人最会“发嗲”,上海从根本上就是一座“嗲性城市”。
99、大兴(da xing):在老派的上海人眼里,贫穷不是可耻的,“大兴”才是可耻的。在新派的上海人眼里,顶级不是可行的,“大兴”才是可行的。“大兴”指冒牌的,不正宗。如“你这只手表不正宗,老是走不准,是大兴货”。这个貌似兴旺的词本身,就和它的所指一样具有欺骗性,不识上海水土的外乡人一不留神就被它蒙骗。早期,“大兴”主要是指成色不足的非真金饰品,後来才用以喻非正牌的伪劣商品。20世纪初,上海曾有一条大兴街,是通往火车站的道路,沿街店面专门出售廉价的“大兴货”。
100、螺蛳壳里做道场(luo si ko li zu dao chang):上海“尺地寸金”,向来住房紧张,过去,常常一幢石库门房子里要挤六七户以上人家,旧社会更有一些二房东为了赚取更多房钱,挖空心思将原本面积不大的房子搭建、阻隔成豆腐干似的窄小房型出租给众多房客,家喻户晓的上海滑稽戏《七十二家房客》就是嬉笑怒骂讲的房东欺房客、房客斗房东的故事。过去很多人家一家四五口挤在一间房间里,会客、吃饭、睡觉、洗脚、打牌都在这一间房间,仿佛一个多功能厅,局促却热闹,小囡放个屁全家都闻得到,半夜楼上老娘舅起来小便,“滴沥沥”的声音成了每个人半睡半醒的摇篮曲。“螺蛳壳”里的酸甜苦辣是如今的上海小孩难以体会的。住房条件简陋,却难不倒上海人的精明才智,上海人善于在“穷山陋水”中“乐惠”起来,“螺蛳壳里做道场”还表现在上海人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用一碗隔夜饭烧美味菜饭;用一块旧窗帘裁一套改良旗袍;用几只小喇叭拼一套环绕立体声……以简制丰,自得其乐,这就是上海人乐惠的“小日子”。“做人家”在北方人眼里是嘲笑上海人小气的把柄,在上海人眼里,“做人家”却是不卑不亢的“我不占你一分,你也不要占我一分”的处世门道。“做人家”有节俭的意思,与上海话中另一个字“抠”相近。
101、杀胚(se pei):“杀胚”这个词,在上海小青年中普遍流行,一听就是“五筋狠六筋”杀气腾腾、横冲直撞,难怪是用来形容鲁莽。在上海的公共场所经常目睹这样一幕───模样小家碧玉的女孩突然对著手机嚷道:“侬只戆巴死到鞋里耷去了”见者暗自夸道:“个只女人杀胚个”。
102、上只角(shang ze go):估计全国再也找不出第二座城市像上海那样把“上只角”“下只角”分得那么清了。“上只角”“下只角”已经被上海人喊了一百多年。表面看只是地段概念,根本上却是崇富心理。旧时“上只角”指上海的租界。後来“上只角”泛指上海市区内富裕阶级聚居的地段,反之则被叫作“下只角”。“上只角”观念源自殖民时代的租界岁月,上海人的“上只角”观念很重,直到今天,那些个住在陕西南路、茂名路街区的人,哪怕是天天倒痰盂的娘姨们与修皮鞋的小皮匠,在说到“下只角”时脸上总有颐指气使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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