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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罚》陀思妥耶夫斯基著(二)|“畸化”致使深刻

 木杪栖白云 2022-06-15 发布于甘肃

我们再看拉斯科利尼科夫遇到的七品文官马尔梅拉多夫,诚然这也是一个会令我们生出许多同情的人。他虽然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醉汉的形象,但是了解了他的故事之后才明白他现在这般丑陋的样子都是有着十分沉重的原因的。他自然也是我标题中提到过的被“畸化”了的人。首先他的身份是一个七品文官,作为一个官员但却是如此的悲惨,我们先不说他是否具备做一名好的官员的素质(这自然并非这部小说所关注的重点),但作为一个官员,即是在为这个社会的人民们做着付出的人,从道义上来讲,应该不会是如此卑劣的一种形象,应该有着比一般人要更好的生活,然而却显露的是一个与我们正常的思维相背离的图景,这与被杀死的阿廖娜太太相比较,显然衬托出了某种东西更为可笑的嘴脸。(至于某种东西是什么,大家去慢慢猜测吧)也正是因为他是一个被“畸化”的人,他才慢慢地变得堕落与颓废,甚至花着自己的亲女儿出卖肉体而获得的钱、花着典当了自己妻子的首饰而换取的钱,过着自己浑浑噩噩的生活。虽然他意识到、明白自己的做法是卑劣的,是肮脏的,当时他没办法扭曲这个扭曲的社会,所以只能习惯沉沦、习惯迷茫,也最终没有体面的死去。

而他的妻子卡捷琳娜也是个被“畸化”的人,她的“畸化”是一种“反差式”。我们看完有关她的所有书写后,可以看出来这样的一个女人并不是“下里巴人”式的人物(从马尔梅拉多夫的一些描述中也会有一些反映),她的气质、她的性格等都呈现出一种“高洁”,或许那贵族居住的亭台楼阁才是她应该有的栖居,她的一生所伴应该是一个英俊洒落的公子才对。然而与我们正常的思维相背离的是,她有着极其坎坷的命运,她在没有办法中才选择了嫁给马尔梅拉多夫,住的地方很简陋,还要照顾孩子,还要面对不务事的丈夫……这也足以得到一些我们的同情。

而马尔梅拉多夫的女儿索涅奇卡则是更为“畸化”的人。她被迫出卖自己的身体来养活家庭,面对一个堕落的父亲、一个会指责自己的母亲,社会的“畸化”在无意中影响到了后一代人。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的命运在还未该绽放的时候,便好像就已经有了一种悲痛的注定,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一个值得悲痛与否的人。当拉斯科利尼科夫遇到她时,便被她内心的纯洁所打动,当她谈到自己与拉斯科利尼科夫杀死的莉扎薇塔想认识时,又使得拉斯科利尼科夫更增加了一份内心的悔恨。而拉斯科利尼科夫向她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后,她毅然决然地让拉斯科利尼科夫去坦白自己的过错,向上帝做出忏悔,在拉斯科利尼科夫去改造时,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是的,她的确是因为了某种原因做了妓女,这样的一个身份所刻下的烙印仿佛是一辈子都难以抹去的,也是一辈子都会引起无聊的人去做一些无聊的消遣的。然而,当我们去看到她的内心的纯洁与善良时,当我们看到她在面对是是非非前做出的抉择时,我们便又会背离我们对于妓女的一种正常理解,我们在这里却多的是一种源于内心的崇敬,对她人格的一种称赞。

和主人公拉斯科利尼科夫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个亲人,杜尼娅(主人公之妹)和普莉赫里娅(主人公之母)这两个人是命运很不好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与前面提到的索涅奇卡和卡捷琳娜有着某种程度的类似,在这里就不多说。

附:

《罪与罚》经典语录

——有新思想的人,甚至能稍微发表一些新见解的人,生得极少,少得可怜

——世界上没有比说真心话更困难的事了,但也没有比阿谀奉承更容易的事。说真心话时,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假音调,立刻就会发生不和谐,麻烦就会随之而来。如果是阿谀奉承,哪怕从头至尾所有音调都是虚假的,但还是令人高兴的。

——人穷,您还能保持与生俱来的高尚的情操,可是穷到一无所有,那就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办不到了。对于一个一贫如洗的人,甚至不是用棍子把他从人类社会中赶出去,而是应该用扫帚把他扫出去,从而使他斯文扫地,无地自容。

——发表自己的不正确的意见,要比叙述别人的一个真理更有意义;在第一种情况下,你才是一个人,而在第二种情况下,你不过是只鹦鹉。

——大家都杀人,在世界上,现在杀人,过去也杀人,血像瀑布一样地流,像香槟酒一样地流,为了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称作人类的恩主。

——事情有时候是以巧妙而狡黠的方式完成的,可是行动的支配和行动的起始却往往是混乱的,取决于各种不正常的印象,好像在做梦。

——可是一个新的故事,一个人逐渐再生的故事,一个他逐渐洗心革面、逐渐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一个直到如今根本还没有人知道的现实的故事正在开始。这个故事可以作为一部崭新的小说的题材——可是我们现在的这部小说到此结束了。


(注:我所看的版本为99年译林出版社所出的,非琴译,可能人名会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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