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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然活法》五十八讲(01):拔本塞源之论不明,学圣人者将日繁日难

 启明灯 2023-06-04 发布于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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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灯芯,

吉祥如意。

当下,

您的感觉如何?

《传习录》第142条

【原文】

夫拔本塞源之论不明于天下,则天下之学圣人者,将日繁日难,斯人沦于禽兽夷狄,而犹自以为圣人之学。吾之说虽或暂明于一时,终将冻解于西而冰坚于东,雾释于前而云于后,呶呶焉危困以死,而卒无救于天下之分毫也已。夫圣人之心,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其视天下之人,无外向远近。凡有血气,皆其昆弟赤子之亲,莫不欲安全而教养之,以遂其万物一体之念。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有异于圣人也,特其间于有我之私,隔于物欲之蔽,大者以小,通者以塞。人各有心,至有视其父、子、兄、六如仇雠者。圣人有忧之,是以推其天地万物一体之仁以教天下,使之皆有以克其私,去其蔽,以复其心体之同然。其教之大端,则尧、舜、禹之相授受,所谓“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而其节目,则舜之命契,所谓“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者而已。唐、虞、三代之世,教者惟以此为教,而学者惟以此为学。当是之时,人无异见,家无异习,安此者谓之圣,勉此者谓之贤,而背此者,虽其启明如朱,亦谓之不肖。下至闾井田野,农、工、商、贾之贱,莫不皆有是学,而惟以成其德行为务。何者?无有闻见之杂,记诵之烦,辞章之靡滥,功利之驰逐,而但使孝其亲,弟其长,信其朋友,以复其心体之同然。是盖性分之所固有,而非有假于外者,则人亦孰不能之乎?学校之中,惟以成德为事。而才能之异,或有长于礼乐,长于政教,长于水土播植者,则就其成德,而因使益精其能于学校之中。迨夫举德而任,则使之终身居其职而不易。用之者惟知同心一德,以共安天下之民,视才之称否,而不以崇卑为轻重,劳逸为美恶。效用者亦惟知同心一德,以共安天下之民,苟当其能,则终身处于烦剧而不以为劳,安于卑琐而不以为贱。当是之时,天下之人熙熙皞皞,皆相视如一家之亲。其才质之下者,则安其农、工、商、贾之分,各勤其业,以相生相养,而无有乎希高慕外之心。其才能之异,若皋、葵、稷、契者,则出而各效其能。若一家之务,或营其衣食,或通其有无,或备其器用,集谋并力,以求遂其仰事哺育之愿,惟恐当其事者之或怠而重己之累也。故稷勤其稼,而不耻其不知教,视契之善教,即己之善教也;夔司其乐,而不耻于明礼,视夷之通礼,即己之通礼也。盖其心学纯明,而有以全其万物一体之仁。故其精神流贯,志气通达,而无有乎人己之分,物我之间。譬之一人之身,目视、耳听、手持、足行,以济一身之用。目不耻其无聪,而耳之所涉,目必营焉。足不耻其无执,而手之所探,足必前焉。盖其元气充周,血脉条畅,是以痒疴呼吸,感触神应,有不言而喻之妙。此圣人之学所以至易至简,易知易从,学易能而才易成者,正以大端惟在复心体之同然,而知识技能非所与论也。

 01

上一讲我们说的是《传习录》的第141条。141条、142条、143条,连的这三条,其实都是阳明先生和顾东桥的对话,围绕一个观点连续三篇。

连续的三篇,可以把它当成一篇来理解,当成一篇呢篇幅有点长,三篇呢又分别有不同的中心思想。所以这次我们先来讲第142条,要是143条时间够呢,我们就续上,不够就搁到下一讲再讲。

上一次讲141条,是关于顾东桥的各种问法。我们知道顾东桥是很关心事件的、很关心逻辑、很关心各种东西。那么实际上,在阳明先生这儿,他恰恰是不关心逻辑、不关心行动、不关心道理、不关心信念,恰恰对这些东西是不关心的。

所以在上一讲呢,顾东桥提出来一些具体的话题,比如说杨、墨的仁义;尧、舜、子之的禅让;汤、武、项羽这些人的放伐;还有周公、王莽、曹操这些人的摄辅……提出了很多具体事件的一些看法,阳明先生针对他的具体的看法做了一一的回复。

在回复的最后,先生是这么说的:凡此皆就吾子之所惑者而稍为这分释,未及乎拔本塞源之论也。”我刚才说了一大堆,也只不过是对于你刚才提出来的这些事儿的困惑,做了个解释而已。但是我还没有跟你谈到“拔本塞源”的这个观点。

“拔本塞源”就是这当时的最后一句话。实际上“拔本塞源”这个词儿提出来,成就了一篇叫千古绝唱,成就了这么一篇大论:《传习录》上的第142条、143条,这两篇合集。

这两篇合集到了明末清初,,到了这个时候出来一个学者,叫陈龙正。陈龙正,浙江嘉善人,岁数上比袁了凡小五十二岁,去世比袁了凡晚整整四十年,可以说是了凡同时代的一个晚辈,是了凡的同乡。

而且陈龙正非常推崇了凡,了凡开始做各种善,我们学《训儿俗说》学到最后,《治家》一篇说,“有陆氏义仓之设。”就是有学着做慈善,开放粮仓。实际上当时开放粮仓的除了陆家还有陈家,就是陈龙正的祖先。他们的家族里面在做这个事情。

所以到了明末清初呢,陈龙正就把142条、143条,单独刻成一本书,就叫《拔本塞源论》。作为研究王阳明的特别重要的一篇论文。

我昨天晚上回去看了一下《拔本塞源论》,我才知道,“天呐!这篇文章这么厉害!”为啥说这个事情?就是解释《拔本塞源论》的人多了。这么些人都在解释《拔本塞源论》,不知道会解释成什么样子。

就像解释《大学》,解释《大学》的人也多了,但是谁知道会解释成什么样子呢?我当然对咱们自己的这个解释还是很有信心的。

02

先讲一下“拔本塞源”是啥意思。阳明先生最后不是说,我给你“稍为这分释,未及乎拔本塞源之论也。”“拔本塞源”啥意思?“本”树根,“拔本”就把树根拔了。“塞源”,“源”是说水的发源地,水的源头,然后给它塞住了。

“拔本塞源”叫斩草除根,连根儿都给弄出来,树根给拔了,把源头给堵了。这个地方如果搞不清的话,就伤及根本。这么一解释,就知道为什么《拔本塞源论》在历史上这么受推崇。因为它关乎到修道的根本。换句话说,活出来的根本,关乎到这个地方。

夫拔本塞源之论不明于天下,则天下之学圣人者,将日繁日难,斯人沦于禽兽夷狄,而犹自以为圣人之学。

如果说我们关乎到根本上,这个道理“不明于天下”,不能让天底下人都明白。那么“天下之学圣人者”,天底下那些想活出来的人,有各种各样内在良知稍微光明一些,知道要往哪个地方去,这些人叫“天下之学圣人者。”

如果不明白“拔本塞源”的这个理论,那么越学越繁杂,越学越艰难,叫“日繁日难”。什么叫“日繁日难”呢?实际上我们就知道,你如果学到根本处,我们讲大道至简,你要是一学会大道,当然不是学会的,是你开启的。

你要懂得这个大道,你就知道好简单好简单,简单到什么程度?简单到你理解不了。为啥说简单到理解不了?这个地方不是玩文字游戏。所谓的简单到理解不了,因为简单它不在理解里头,你不用理解,你就是知道的。

但是有的人他习惯用理解,他习惯用逻辑,所以他理解不了。所以这讲叫“日繁”。越学越复杂了。如果你不明白,然后还有“日难”,为什么说“日难”?因为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讲学以致用,我们讲“经典生活化,生活经典化”,什么意思?就是我们学什么东西,一定是和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它一定是可以让我们在生活里面越来越进步、越来越喜悦、越来越活出来,一定是这样的。

03

但是不好意思,你东西没学对,你学的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问题解决不了。昨天俊芳老师说的一个朋友,她周围的一帮朋友忽悠她练某一个功课,还得到印度去加持一下。

觉得好像指望什么东西能解决问题。你想想,非得跑到那个地方才能解决问题,那就是意味着这个东西不是本有的,你懂我这意思吗?是本有的,我用得着跑到印度去解决吗?我用得着别人来解决吗?你体会啊。

所以它解决的不是内在的问题,它一定是假借了一个内在的说法,然后用外在方法来解决,只不过是这样的。你想这帮人干嘛要跑到印度去?你以为跑到那个地方就能怎么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想这帮人干嘛要往印度跑,他不就是内在觉得很恐惧吗?他觉得必须得借助外在才能解决问题嘛,他不就是这么认识的吗?所以他是不得不往印度跑,结果“日繁日难”,越学越不对,越学越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说学到难、学到复杂还不要紧,还要关心结果,结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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